就是不知道這些兵器是誰在私造,這個很關鍵,瞧著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不少時日,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又使她不願意放棄,與其她跟蘇辰和李易被人追殺,防不勝防,倒不如順藤摸瓜,將背後主使人摸清楚了。

遂道很深,走了快有一日的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裡頭倒是沒有機關,只是卻是有些難走,牛車經過,有時候還得跟著這些押送兵往前推,上坡的時候,尤其得小心,有時還會往下掉,上面的可都是兵器,落下一個砸到人了,死了就死了。

一日的功夫,終於出了遂道,是在一個山與山相連的夾縫中,印入眼簾的是層層疊疊的天巒,她一下子懵了,這是到了哪兒?出了青山地界了嗎?

喬寶瑩不動聲色的跟在這些押送兵裡頭,接著一步一步朝前走,卻是接連翻了三座山,轉眼過去了兩日,到第三日,隊伍忽然停下,有頭目上前巡視清點人數,還有武器的數量。

這個老深山裡頭,除了野獸的聲音,就沒有見到半個人煙的。

喬寶瑩一路走著一路做著記號,這個記號正是她與蘇辰兩人通用的,素者也是看得懂,若是素者有經過這兒,他一定會尋過來。

可是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日,素者也沒有訊息,沅州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跟著這些人在山裡頭,早已經與世隔絕。

人數清點好後,便開始起火做飯,這一次似乎可以休息好一會兒,所以做了飯菜,以前都是啃冷硬饅頭就不錯了。

喬寶瑩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粥水,跟著這些押送兵大塊大塊的吃下肉,待大家夥的都吃飽喝足,那頭目便帶著他們來到一處河運邊上。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裡,不過是一處靠近河邊的堤岸,便被他們修成了秘密運武器的碼頭。

很快他們上了船,喬寶瑩盤算著,他們應該早已經出了沅州的地界,具體在什麼樣的位置她並不知道,但這一路上她都記住了。

在船上的時候,倒也沒有人識破她,唯一不舒服的是跟著這一堆男人擠一個船艙裡休息,臭汗熏天的,她有些受不住,看到這些人五大三粗的,嘴裡也說不出一句好聽的話。

一但停歇下來,他們還聚眾賭博,喬寶瑩喬裝的這一個人,平時也喜歡幹這事,她好不容易找個了藉口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才從船艙裡出來透氣。

站在欄杆邊上,看著滾滾的河水,她又盤算著日子,此次到了江陵,她得趕緊聯系九九樓,先是給李易送去信,然後再給蘇辰去信一封,她要直接趕回京城送藥的話,那這一趟她就沒法跟了,可是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她一定要查出幕後的主使人。

那就只能蘇辰來一趟江陵了,這樣的話能節省不少時日。

喬寶瑩跟著這些人坐了五日的船,船來一個小碼頭前停下,她看到岸邊竟有官府的差兵正在巡視碼頭,沒想到那頭目上前拿出一塊令牌,說了幾句,那些差兵連船艙都沒有檢查,就這樣放任他們拉著牛車走遠,牛車上的柴禾和草屑,還有一些糧食之類的,不仔細翻找,是看不出來的。

喬寶瑩仔細的留意著這是什麼地方,沒想從碼頭下來後沒多久,他們卻走上了官道,這裡的官道很偏僻,兩邊山水靜得無聲,路上沒有行人,連個走商都沒有看到。

喬寶瑩一路上走來,她都仔細打量了,卻還是因為來去匆匆的,沒能找到半點線索,他們的隊伍似乎刻意的避開了城郡,走的是偏僻的路線。

直到終於進了江陵的地界,喬寶瑩看到了九九樓,她沒想到會有九九樓建在這偏僻之地來,於是乘著打尖的時候,她偷溜出去,匆匆與九九樓的掌事做了交代,她又偷溜回來,飯還來不及吃,他們又要開始出發。

喬寶瑩連忙買了幾張餅子揣在懷裡,準備著呆會填肚子。

一路上她行事低調,這些人倒也沒有尋出她的破綻,這樣又走了小半日,他們出了城郡,來到一處荒野之地,隊伍忽然停下來。

從山林之地沖出一夥人,他們身上都是短衣襟小的打扮,身上衣裳補丁一個接一個,有的衣裳都已經破了,他們手裡有的拿鋤頭,有的拿刀子,這是喬寶瑩第一次看到帶著一臉兇惡的莊戶人家。

瞧著這些人破破爛爛的,窮得響當當的,莫非是要掀杆起義造反不成?

這一種感覺太過荒唐,她一時間也摸不準,站在人群裡靜觀其變。

這些人一出現,那隊伍的頭目便上前與人交涉,這些莊戶裡頭有一人,人高馬大,身材結實,臉上帶著一臉的橫肉,一看有點像鄉村裡的惡霸似的,他站出來與頭目交淡。

隔得有些遠,喬寶瑩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那頭目說起這一批武器來,而那鄉村惡霸卻似乎並不想要武器,他只說村裡收成不好,只想找官衙裡的人理論理論,並希望官衙裡大人能開倉放糧之類的。

明顯的,喬寶瑩看到這頭目與鄉村惡霸似乎沒有談攏,反而談漰了,那頭目有些惱怒,正要發飆,身邊一人拉了拉頭目的衣裳,低語了兩聲,於是頭目交代鄉材惡霸守在原地等著,他們還有人要來的。

兩夥人就這麼僵持下來,隊伍全部停滯不前,就地燒火做飯,吃的時候,那些莊戶人家都嚥了咽口水,朝這邊虎視耽耽的看了過來,那頭目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發現就地紮營吃飯的舉動是多麼的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