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救了個禍害(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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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意一聽,知道對方必是偷聽了兩人的對話,很是惱怒,說道:“我家大人自是梅縣新上任的蘇知縣,你又是什麼人?”
李易聽到這話,當即鬆了口氣,他沒有急著說出自己的身邊,反而撒了謊,畢竟王家的血案連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所為,但至少有一點,便是這個新知縣上任後的第一樁案子,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人物,會不會也跟前幾任知縣一樣,在梅縣撈一把就走人呢,還是真的願意留下來做一個青天大老爺。
於是李易撒了謊,說道:“我本是行商之人,路上遇上了匪徒,家中貨物全部被人截走,還被人殺人滅了口,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
又是一樁兇殺案,喬寶瑩有些頭痛,王家兇案還沒有破解,這兒又來了一樁。
之後祥細的問了李易,卻發現他說的話不像做假,運送的貨物,從哪兒運來的,走的哪條水路,是怎麼遇上的劫匪,全都說了出來,且對行商之事很是清淅,此人如果要說假,那也能證明此人曾經行過商,不然這行商方面的事瞞不過喬寶瑩的。
既然是個會點功夫的商人,喬寶瑩暫時準許他在這兒養病,有心想著,待此人養好病就把他送去縣衙交給蘇辰,這人到底有沒有說假,就讓蘇辰來定奪吧。
至於他所說的那個峽口,著實不知是哪兒,恐怕得他親自過去指控才行,這山林地帶,峽口太多,他們走了這麼多地方,發現不少峽口都是相同的,同時也知道為什麼這兒都喜歡用小船航行了,就是因為這裡水路不好走的原因。
又養了幾日的傷,李易能下地了,喬寶瑩發現此人長得還挺高的,竟比蘇辰還要高,再看這人氣質,似乎恐怕不是普通的小商小販,不會是某位富戶家的公子吧。
喬寶瑩叫人拔營,告別了主人家,準備帶著李易回梅縣縣城裡去。
沒想李易一聽要回縣城裡去,當即就不肯走了,他的傷好了七七八八,按理跟著他們回去不成問題。
他說梅縣指不定還有仇人在,並把先前聽到喬寶瑩和陳意說的話又說了出來,說如今城裡正處在危機的時候,他不想現在就回去。
喬寶瑩將信將疑,不過此時他說的話倒也有些說得過去,這會兒回去,蘇辰也未必能囤出手來處理李易的案子,再加上這人也不急著去報案,恐怕正如他所說的,指不定城裡還有他的仇人。
於是喬寶瑩便轉了道,打算把他先帶去城郊的醬坊裡。
路上,喬寶瑩倒是想到了一事,於是告誡李易,“我無緣無故帶個人過去,肯定會引起人的誤會,你跟在我的掌事身後,就說你是莊戶出身,跟著我學做醬汁的,然後在醬坊裡幫忙,等城裡的事辦完了,我便把你接去縣衙,把你家裡的案子給報了官立了案,也好查。”
李易卻是冷笑一聲,反詰道:“這上三路,下三路,每年不知道發生多少命案,若是每樁命案都有活人去報官的話,豈不是縣衙裡頭都要忙死了,我家裡頭的仇,我自己會報,不必官府的人插手。”
喬寶瑩一聽,這話鋒不對,於是回身盯著李易,勸道:“你家裡人都沒有了,你一個人不是上趕著送死,聽我的,先去醬坊待著,等城裡的事辦得差不多,我就帶你進城報官。”
李易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喬寶瑩,陰冷的問道:“那蘇知縣與喬姑娘到底是什麼關系?你一個姑娘家竟敢如此口出狂言,你們初來梅縣,什麼也不懂,還想著要給百姓做主,痴心作夢。”
“他是我夫君,這下可以信了吧。”
喬寶瑩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沒想卻引來李易不屑的一聲笑,“蘇知縣若是姑娘的夫君,那為何你底下的人不叫你知縣夫人,而是叫你喬姑娘?”
李易乜了喬寶瑩一眼,見她面色青白,氣得可不輕,心裡莫名的竟有些愉悅,新上任的蘇知縣算個什麼東西,梅縣的知縣一任又一任,沒有哪位是真心為百姓著想的。
“喬姑娘,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我會以我的方式報仇,還有你的醬坊倒可以借我藏身,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話我會跟著你去,只是哪日我想走了,姑娘也別想留下我。”
李易的話不知有多狂妄,陳意幾人聽了,心裡很不是個滋味兒,一夥人上前就把李易給包圍了。
李易傷沒有好,陳意的功夫也不錯,兩人對上,再加上護衛,沒多久便把李易給按在了地上。
陳意問喬寶瑩,“此人怎麼辦?”
喬寶瑩看著被壓在泥土上的俊容,再次想起此人的話,她隱隱有一種感覺,此人的家仇恐怕沒有這麼簡單,若真的只是一般商人遇上強匪,首先想到的是報官,然後再回去整頓家族的生意。
可是此人一不想回家打理生意,二又口出狂言的根本不相信官府的人,這樣的人就算她強行把人帶回縣衙,恐怕也只會打亂蘇辰的計劃,再加上他們如今已經夠亂的了,還當真沒有精力管這人這事,正如他所說的,這山野峽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連個活著的人去報官都不成,這深山老林的,誰看得到。
喬寶瑩對上李易那似笑非笑又很有些不屑的眼,嘆了口氣,說道:“把他放了吧,叫他別跟著我們了,各走各路。
陳意把他放了,喬寶瑩語重心長的說道:“李易,不管你有多大的仇恨,也不要自己一個沖上去,你不相信我跟蘇辰,沒關系,我們初來乍到,的確沒有讓你可信的資本,但以後你就會看到的,蘇辰與前幾任的知縣不同,他不會臨陣退縮的,你看看今年受災的百姓就知道了。”
喬寶瑩說完,轉身帶著人走了。
李易站在原地,原本一張吊兒郎當帶著戾氣的臉此時卻收斂了起來,目光追著喬寶瑩離去的身影,他面色凝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朝著前面早已經消失的身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