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八卦結束。曾洪毅號召著眾人又回到宴會廳繼續慶祝享樂。

唯獨曾籽姍怔怔盯著那顆月桂樹,眼神中似有滔天之火,雙拳緊握,精心塗抹的指甲嵌入掌心,傳來“啪嗒”一聲。

“妹妹,你這又是何苦呢!”

曾之祥一聲白色西裝,立於她身後,面帶心疼道。

半晌,曾籽姍憋住淚水,轉身過來:“哥,全世界都能說我。可你不能!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自己,不也娶了一個不愛你的人麼?”

“籽姍!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準再想他了!”曾之祥皺眉,語中透著兄長的威嚴。

“我不!憑什麼?!你都可以等贏一個死人,我為什麼不能等他們離婚?我不服!”

曾籽姍說完,轉身離去。

留下曾之祥,幽幽嘆出一口氣。

卓謹晏大步將莊沐愉抱進寶馬車後座的時候,莊沐愉已然像是隻八爪魚般纏在他的身上,胡亂蹭著。

許深猝不及防的撞見這一幕,驚訝的愣了愣。

“給你十分鐘,去基金會。讓醫療隊待命!”

卓謹晏冷冽的命令落下,許深立刻醍醐灌頂,一腳油門,寶馬如子彈般射入夜色裡。

莊沐愉似乎身處冰火交融的兩極世界中。

她若是離開他半分,腦中就有那冥冥之音勾起她滔天的恨意和戾氣,使她想要不顧一切毀天滅地;

可她若是靠近他,身子又止不住排山倒海的渴望,那種陌生卻又如熱火灼心般的啃咬感,簡直令她瘋狂。

她緊緊的摟著他,急急的尋求著安慰。

身子被他牢牢扣在懷裡,四肢活動不開,她只能用冰涼的唇,沿著他的耳廓,脖頸處汲取他的氣息。

“呃……給我……”

她幾近哭腔的哀求著,臉上滿布紅暈,眼神迷離。

“老公……求求你!”

“噓,乖,很快就到了。”他緊緊皺眉安慰,剛一側首,她便將唇湊了上去。

前排的許深,已是滿頭大汗,吊著一口氣,左腳剎車,右腳油門,幾乎用上了職業賽場上的技術,全力往目標而去。

七分鐘後,寶馬急剎在自閉症基金會門口,輪胎在水泥地上擦出數條印記。

醫療隊早就推著擔架等在門口,卓謹晏面色冷凝的將莊沐愉抱下車。

可她卻怎麼也不肯躺在擔架上,雙臂緊緊地圈著他的脖子,酡紅的小臉就往他懷裡蹭,要不是魚尾裙限制了腳力,她估計會手腳並用。

卓謹晏皺著眉,嘆出一口氣,乾脆托住她的腰,任由她嬌小的身子在他的懷裡作妖,推開擔架往裡走去。

圍作一堆的醫生護士們,各個眼觀鼻鼻觀心老老實實跟在他身後小跑著。

基金會的醫療團隊,是專攻小兒自閉症的專家團。

鮮少遇見這樣的場面,但看到卓會長的臉色,也知道情況緊急。

有個剛來沒多久,從小城市考入海城醫科大的畢業生女醫師,平日總聽人說關於會長夫人的傳言風語。

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她耐不住好奇的瞄了一眼幾乎整張臉掛在卓副院長寬闊的肩上的莊沐愉。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只一瞬,她立刻收回眼神,漲紅了一張小臉。

都傳卓副院長的新婚妻子是個玩心計,撕閨蜜的狠人。

怎麼,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