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厚重的磨砂玻璃門,印入蔣梨眼簾的是昏暗的花園一角。

她剛沒走出幾步,便似乎瞧見莊沐愉站在月色之下,背朝著她。

“是你?”

蔣梨像是洩了氣一般,不耐煩地問道:“我道歉影片都錄了,你還想怎麼樣?”

莊沐愉聽聞身後傳來蔣梨的聲音,她緩緩轉身,揚起臉,向著蔣梨的方向,似乎掙扎著賣出了一大步。

熒光綠的地燈,印在她的臉上,襯出她蒼白臉上,一雙黑瞳空洞無神,嘴角的淺淺笑容,無比漠涼森冷。

就是這個女人,害你親眼看著母親沉入海底!

就是她,奪走了你原本單純無憂的人生!

殺了她!

殺了她,你就能報仇了!

殺了她,你就不會再恨了!

莊沐愉,不要再掙扎了,再往前走兩步,這種事你以前也不是沒做過!

是她殺了你母親,你也可以殺了她!

香檳色的的長裙下,她穿著高跟鞋的腳,又向前邁出了一大步,只要再一步便能到蔣梨面前了。

蔣梨狐疑地打量著面前有些不大正常的莊沐愉。

忽的,眼前銀光閃過,蔣梨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夜空。

……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好像,聽見有人尖叫啊!”

“蔣梨!是蔣梨的聲音,其言,蔣梨呢?”

蔣梨幾乎是用盡渾身力氣,高聲尖叫著奪門而出。

她的高跟鞋絆倒裙角,眼看就要摔倒,一隻大掌橫空而出,單手掐住她的手臂,將她託了起來。

隨後,她還未看清,那道身影已如勁風颳過,自她身後消失。

“怎麼了?”

蔣梨斜靠著牆,面若枯槁,神情渙散。

葉氏和曾氏帶著眾賓客隨後而來,畢竟蔣梨懷著葉家的骨肉,葉其言自當是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她。

蔣梨披頭散髮軟在他的懷裡,渾身止不住大幅度顫抖:“她……莊……要……怕……”

她語無倫次的高聲驚叫惹得眾人各個緊張起來。

曾洪毅的面色尤為凝重,這是他曾氏主辦的尾牙,若出了什麼事,頭一個損的就是曾氏的顏面。

“莊?莊沐愉?”曾籽姍語氣嚴肅看向父親:“爸,莊氏我們只請了莊沐愉一個人,若不是她出了什麼事?”

“籽姍,你別亂說。”曾之祥不滿的反駁道。

“哥,我知道你和謹晏關係好,但是這莊小姐,畢竟是有精神病史的……”曾籽姍故意沒將話說完,留有幾分神秘,任人揣測。

“天啊!原來這莊家小姐有精神病啊!”

“哎喲,這個莊沐愉,怎麼走哪兒都出事!”

“就是,前幾年去她的訂婚宴,差點沒死在海難裡,我這到現在都再也不敢坐船了呢。”

“看看人家曾小姐,臨危不亂,這份心性才是大家閨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