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身白衣已經盡數化為血衣的白素貞也在不知何時的突破了清瀾真人的防線,周身兇焰滔天,妖氣宛如實質的站在了法海的身前。

白素貞絕美的俏臉邊緣,有一圈細密的鱗片若隱若現,配合著她雙眉之中瞳孔倒豎的金黃色蛇瞳,整個人看起來妖異至極。

法海淡淡掃了一眼白素貞仍在滴血的指尖,問道:“老道士呢?”

白素貞聞言輕輕抬起了那隻還在滴血的手掌,紅唇輕啟,信口含住了被鮮血染紅的纖長指尖,含糊不清的道:“吞了。”

禪杖之上的錫環頓時化作風雷巨響,法海雙手持杖躍進,僧袍之下的雙臂肌肉如互相糾結在一起的無數蟲蛇,筋肉暴起,氣機一瞬千里,帶著萬鈞之勢轟然下落!

殊不知法海這種氣冠千軍,大開大合的野蠻打法正中白素貞的嚇壞,她擁有堂堂白龍妖身,論起力氣來當世簡直無人可比。

纖細的手掌平平無奇的伸出,極靜的防守與極動的爆裂進攻便轟然撞在了一起。

白素貞身子微微晃動,立足之地雙腳下陷,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動靜,直接就毫無花巧的把法海這一杖接了下來,而後她渾然不顧法海眼神當中的震撼,一手抓著禪杖輕輕一按,握在法海手中的禪杖頓時便被一股大力操控,狠狠的砸落在地。

白素貞整個人藉著這一按之力,使得嬌小的身子全然騰空而起,沾有鮮血的手掌大張,恍惚間一掌直接封鎖了下方法海立身之處的所有天地,根本就叫人無從閃避。

法海一手緊握禪杖尾端不放,足尖請點地面瘋狂倒退,禪杖頂端在地面上拖拽出一溜耀眼的火光,雙目沉靜如一潭古波不興的死水。

當白素貞這一掌打到了近在咫尺的邊緣之時,法海的雙眼猛然有神光綻放,一直倒拖在手的禪杖之上,有一股凜冽剛正的刀光直接透體而出,這下子白素貞再也不敢大搖大擺的出掌,白袖之中劍光閃爍,噹的一聲架住了禪杖這一記反撩,翻身落地。

禪杖所攜刀氣未盡,轟隆隆的斬在頭頂的巖壁之上,這處石洞山體因為歷代高人加持做法,堅固程度早已遠勝尋常鋼鐵,這才叫全力施為一擊打到空處後沒有直接引起崩塌。

可即便如此,祭壇空間之中也是落石如雨,山體震動。

秋水般的劍面來回震顫不休,劍身正中位置有一處米粒大小的豁口異常的顯眼,這是白素貞剛剛出劍硬架住了法海蓄勢一擊的後果。

白素貞對於手中劍上的缺口渾然不放在心上,與之相比反倒是持劍手臂上被劃出的傷口叫她連連皺眉。她將木u剛放到了法海手中的禪杖上,輕抿嘴唇,俏臉上的蛇鱗又密集了幾分:

“這不是金山寺的功法。”

這種死裡求活,出刀後一往無前的刀法,自然不是金山寺那些吃齋僧人的功法。

法海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穩住了手中顫抖禪杖的同時,也在思考自己的打法。

他剛剛拖著禪杖爆退的技法,其實脫自當年他獨自趕赴達州之時,在關勝帝君廟中學的那一套請神法,即為當年關聖爺縱橫天下的春秋六十四斬,名曰拖刀計。

就在剛才的短短一瞬間,法海已將拖刀計中對時機的把握,以及對功力的運用發揮都已經達到極致,可即便如此也僅僅在白素貞身上造成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傷害。

怪不得白蛇傳中的法海,在面對這妖孽時全然沒有辦法,只能仗著佛祖賜下的紫金缽方才將之收服,這傢伙簡直就不是人力所能匹敵的。

白素貞輕輕將手中長劍舉起,七星劍就此帶著一股天塌地陷的恐怖巨力殺向法海,這柄明晃晃的道家三尺長劍,在白素貞的手中儼然成為了狂風暴雨,攜有無邊天怒的化身,法海手持禪杖處身其中,就如怒海狂風之中的一葉孤舟,每時每刻都有在怒濤狂潮之下被傾覆的可能。

說起來,這還是當年幽州一戰之後,兩人首次動手,實打實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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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不論是在幽州的那驚鴻一現,還是道宮中儀仗誅仙劍陣的鬥法,都沒能讓法海直面到這位妖神白素貞的恐怖實力。

直到今天的這次祭壇之戰,法海方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做妖神。

在連續上百次不停歇的進攻之後,法海一身渾厚氣機倒是還能挺得住,可是他握著禪杖的雙手卻已經幾乎要麻木的拿捏不住手中武器了,幸好白素貞手中長劍在此時出了問題,一陣狂風暴雨的瘋狂斬劈之後,忽然毫無預兆的碎成了無數碎片,總算是叫法海幾乎麻木的雙臂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

白素貞抬手看著掌中僅餘下一個光禿禿劍柄的七星劍,絕美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譏笑,隨手便將之當作垃圾丟棄了,劍柄摔打在冰冷的石壁上發出叮叮噹噹的一陣亂響,在此時寂靜的石洞空間中尤為吵鬧。

法海直到此刻都無法將禪杖與手霜的顫抖給完全壓制下來,只有將禪杖頓地,而後面色凝重的看著雲淡風輕的血衣白素貞,第一次在鬥法之中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絕望。

假如兩人在外界鬥法,那麼法海還可以試著拉開距離,用金山寺的各種鎮山絕技當作遠端攻擊手段,這樣或許還能鬥個平分秋色,如今他們陷身在這天柱山深處的地洞裡,其中空間雖然也不算少,可對於他們這種氣機一瞬千里的大修士來說還是頗為狹小。

法海在這空間不大的石洞之中還要守護青銅門不被她破開,只能硬撼白素貞的千年妖龍之力,自然是勝算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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