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上一會普渡慈航兇威滔天,幾乎逼的滿城官兵百姓都棄城而逃的陰影實在太過巨大,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城主大人自然要好好把握這位法力通天的法海。

法海哪裡懂這些神神道道的,之時納悶這向來為人正直的城主大人怎麼也成了自己的粉絲?他看起來也是見過世面的啊!

好不容易出了幽州城,林海本想按照既定的計劃,直接南下前往揚州境內的張家村,也就是當初渡真被妖魔所侵時去往揚州找白雲所遭遇的那個村落。

為了供奉那個什麼河神,那夥人不惜將沿途的所有無辜的過路人都下藥當成了祭品,最後全村的大人都死在了發狂的河神手上,也算是因果迴圈。

其中這些河底怪物身上鑲嵌的“大奉通寶”叫他記憶猶新,這些天來他翻看了幽州龐大的藏書以及相關的史料,推測那座河底的暗墓很有可能是前朝鎮江王的王墓。

前朝大奉國力強盛,若非當年的妖魔之亂,恐怕時至今日主宰天下的就不是大乾了。

據史料記載,這位鎮江王驍勇善戰,乃是當初朝廷力敵妖魔的主力,修為蓋世,可惜學的是兵道殺伐之術,他的命運與歷史上諸多亂世名將的歸宿差不多,壽至五十五而終,後世史書對其評價極高,認為假如此人不死,當初的大奉至少可以再撐二十年。

法海如今入了空門,犯不上為了一個盜一個墓而惹來佛祖降罪的風險,但是這些天他透過研究發現,誅仙四劍的其中一把很有可能就在墓中。

誅仙四劍唯有誅仙和陷仙流傳在外,其餘兩劍早在前朝的妖魔之亂中被遺失,法海認為鎮江王的王墓中之前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存在有誅仙四劍中的其中一把。

就算希望只有百分之二十,也是值得一試的。

不過在這之前,林海需要先行找些妖魔除一除,以此來確保自己的神智不會被大乘佛法所度化成真正的和尚。

幽州境內共計有七十八處縣城,其中縣城之外的村落集鎮更是數不勝數,其中不乏有著諸多怪異的存在和傳說,法海就這樣手持禪杖,頭戴斗笠的輕裝簡行一人,所到之處凡有害人妖邪全部被他施以辣手除去。

憑他如今的通天道行,就算是碰到千年老妖也能手到擒來的收拾了,何況這種只敢盤踞在窮鄉僻壤的詭怪?

就這樣法海在幽州境內走了兩天,這一天忽然停在一所門戶高大,宅中人氣卻很稀少的莊園之前,法海頭戴斗笠,手中禪杖上的錫環隨著他腳步的前進而不時的發出清脆聲響。

他來到門前輕釦銅環,半晌以後大門方才緩緩洞開了一線,門房下人見到敲門的是一個模樣俊俏的年輕和尚,眼底本能的就閃過一絲厭惡,但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還是強行按捺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喝罵與嘲諷,只是語氣不善的道:

“來除妖賺銀子的?”

法海修行大成,自有佛門法眼可以明辨人間妖邪善惡,這處村落他剛一進來便看到這戶人家陰氣沖天,簡直就有烏雲蓋頂之勢,如果任由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這戶人家上下所有人,甚至全村人都要跟著遭殃。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啊……

斗笠之下的法海嘴角上揚帶笑,舔了舔嘴角也不去回答那個門房下人的問話,身形好似一股青煙,只是一晃就繞過了門口的下人,直接走入到了院子裡,朝著他們府中陰氣最重的地方走去。

“唉?我說你這和尚幹什麼的?怎麼就硬往裡面闖啊?!”

看門的下人只覺眼前一花,不待反應過來之時,法海已經走到了門後的大路上,眼見這和尚身形猶如鬼魅,連日來因府中鬧鬼而擔驚受怕的心情都在這時爆發了出來,一時間竟是沒有往得道高僧的方面想,跳著腳尖聲驚恐地大喊妖僧。

法海的腳步幾有縮地成寸之能,一步跨出便有十幾丈的距離,這處莊園富貴非常,沾地也大,但法海邁開腳步,從大門走到深宅也就是兩個呼吸的功夫,轉瞬那看守門房的下人便連個背影都不見了,只有隱約的尖叫還能聽到一點。

沒辦法,尋常先溝通再出手的效率實在太慢了,他法某人如今在幽州城是如日中天,但是出了城,那一代高僧的名聲就不太好用了,加上金山寺三十年沒有在人前顯跡,世上道門大盛,自己這幅和尚打扮確實很難叫人信服,就算打著不收錢的旗號除妖,也會被當成是別有所圖的歹人。

碼的,有沒有搞錯,貧僧這麼劍眉星目,分文不取的好大師,怎麼就是歹人了?用得著跟防賊一樣防著我嗎?

法海好幾次和主人家交涉溝通,都被當成了江湖騙子,沒辦法凡人有眼卻不認得真佛,於是他改走上了另外一條斬妖除魔的道路。

能動手儘量不多逼逼。

從此效率果然提升了好幾倍,甚至還很多地方還留下了白衣聖僧的穿梭。

幽州境內共計七十八縣,他已經遊走了進半,自忖照這個效率打下去,不出兩天出幽州就要被肅清了,說真的他還真的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張家村看看,那位史書中評價極高的鎮江王墓裡,到底有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