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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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雲掀開幃帽一角,露出面容,“怎麼了?吞吞吐吐的。”
“上次姑娘跟我說的話,我內心裡還是不認同。”
他在府中沉靜了多日,他承認因著師父的緣故,他看待江言有失偏頗,“江言此人不能和陛下相提並論,雖然你說他是幼時遭遇,可我師父收養了他,又給了他跟隨管欽先生學習的機會,不怕晚楊姑娘笑話,管欽先生縱橫之術江言勝於我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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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難當頭,她又特地說了那番話,風子譯如今心思沉穩了許多,也剔透了許多。
若是以往的他只會認為自己的道才是最正確的,哪怕學藝不精也只是覺得是因為玩弄權術與人心不是正道。
現下公然承認自己的不足,心境已然是發生了變化。
風子譯抬頭望向遠處的街道,目光所及之處更遠一些就是江園,“以他之才若是入朝為官成就必定在我之上,我始終相信他完全可以不靠那些骯髒的手段就能獲得更好的生活。”
舒雲接話道:“所以你想告訴我,雖然你同情江言的遭遇,也知曉他會變成這樣也是無可厚非,但你依然不喜他的手段對嗎?”
風子譯看向她,語氣堅定,“是。”
舒雲輕笑出聲,他現在的學術思想已經完全有了自己的想法,像是一個圈,迴圈往復自成了體系。
她踮腳摸了摸風子譯的腦袋,長風穿街道而來,幃帽飄動,一雙清凌凌的眼含著笑意。
風子譯有些訝異她的動作,本來被年輕的姑娘摸頭很是奇怪,但他對上她那雙眼,莫名地沒有拒絕。
眼前這個姑娘給他的感覺與平陽風家從小教導他的那位老師那樣的相似。
揉了揉風子譯的頭髮,舒雲手掌順道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雖然你為仙時是個混不吝的,但眼下的你著實可愛。
“你現在的想法很好,你和江言本就是不一樣的人,不必非得相互認同。”
分明給人的觀感那麼相似,可惜樣貌和師父全然不同,她和老師是兩個人。
手把手教導他的老師在多年前就已經悄然離開這個世界了。
風子譯幫她把被風掀起來的幃帽從帽簷上拉下來,白紗垂下遮住她豔麗的容色,“謝謝你,姑娘。”
剛才有一瞬間他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老師再一次站在了他的身前,他很感謝她讓他能重新感覺到老師的溫暖。
舒雲以為他在為上次她在巷子裡說他的話道謝,她擺擺手,“不客氣,我來是告訴你一聲我的宅子置辦好了,在山海街門口有一棵銀杏樹的就是。”
風子譯為她放下幃帽後就退後一步,男女有別,晚楊終究不是老師,而是個妙齡女子,“子譯若遇難題一定上門請教。”
兩人相談甚歡,言笑奄奄,並未注意到遠處偏僻巷口有一個站在原地許久未動的人。
克閔有些不安地收回看著風府的目光,這些時間主上待這姑娘的不同他們做下屬的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個姑娘在自家主上心裡地位不一般。
江言注視著舒雲走進風府直到身形消失不見,面色有些白,腦子裡不斷回放著方才她衝著風子譯那嫣然一笑。
她現在的面容本就生得豔,彎起那雙凌凌如雪,透徹乾淨的雙眼,紅唇勾起嫣然一笑,傾倒眾生。
可是那樣的滿含高興的笑容,她在江園那麼久,對他一次也沒有過。
他掩在披風下的手用力地攥著,指尖因缺少血液而顏色發白,“克閔,一個你從小培養到大的手下,和一個培養了一年的手下,你用誰?”
克閔奇怪地看了一眼主上的背影,恭敬回答,“自然是知根知底的手下,幹我們這一行最要緊的就是知道底細,若是新來的手下有把柄在手亦或是利益驅使有求於我們也不是不能用,但也只是些細碎雜務。”
江言眼睫如漆黑的鴉羽,有些無力地垂下。
師父與風子譯更親近這是顯而易見的事,交談之間言語隨意,與他說話時便拿捏著措辭。
她與風子譯間更熟稔,而與他中間就似隔了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待他淡淡的,不論他怎麼靠近都沒用。
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若即若離似有似無的,好像她隨時都會拋下他離開他。
不安狂躁的情緒在胸口肆虐,江言黝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紅芒,極不易察覺。
他不是從前的江言了,只要他願意,他總能禁錮住她。
江言深深看了一眼風府,“告訴穆虢,拿下隨棗兩地,不得失誤。”
克閔連同隱匿在暗處的暗衛恭敬行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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