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放虎歸山啊!以島內現在的形勢,沒有重軍坐鎮,難保那些人不會心存妄想,藉由時機,以此申請獨立!”顏克誠自然也收到了有關流蘇島即將舉行遊行的情報,聽到靳禦的說辭,不由得心生憂慮。

靳禦微微點頭,表示贊同,這也正是他所憂慮的地方。

“所以……”顏克誠微微一頓,想聽聽靳禦的想法,“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靳禦濃眉微挑,信勢決然的看向他,沉聲而語,“二十萬重軍駐守流蘇島,三十萬大軍駐守對岸。”

顏克誠贊許的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心中所想。

“只是,瀚麟他未必會這麼想,也定然不會這麼做。”顏克誠低眉,神色憂思。

“實不相瞞,昨晚,父親已與眾內閣商議,有關流蘇島的部署,幾乎已成定局。”靳禦淡然一句。

“這麼說,瀚麟已經決定,不會讓我參與有關流蘇島的事情了?”顏克誠問。

靳禦點了點頭,“兵力將從兩個東南軍區分別抽調,一來是地域熟識,而來東南兩軍在海軍上,始終佔有優勢。”

“即便瀚麟能讓眾內閣聽從他的決議,爭取到半數的票數,可以我的影響力,爭取到足夠的支援並不難,況且還有在野黨推波助力,這樣,他的決議很難以大比分的票數透過,最後的結果無非就是僵持。”顏克誠說的信誓旦旦,卻並非誑語。

靳禦又點了點頭,“可是這樣的結果,無疑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最終損害的是島內的利益。”

“呵!”顏克誠冷笑了一聲,“你倒是比你那位父親看得久遠。”

“不然。”靳禦抿唇,“父親並不是昏庸之人,只是在流蘇島的問題上,他確實有失考量了。”

顏克誠忽而失色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他始終認為這兩個人父子一脈,無論是政見上,還是決議上,都應該是合二為一的一把利劍,可是很顯然,這把雙刃劍,現在失衡了,這樣的局面,他倒是覺得似乎利大於弊。

“如果連你的勸諫都不管用,恐怕瀚麟是要孤注一擲了。”顏克誠微嘆了一口氣。

靳禦垂眸看向他,沉聲說:“我並沒有勸過父親,我瞭解他,他決定的事情,是容不得任何改變的。”

“你找我來,究竟所為何事?”顏克誠再一次追問正題,只是這一次他問的更加直接。

靳禦走到顏克誠的對面,微微傾身,雙手扶在桌案上,一雙鷹眸凜然的盯著對面的中年男人,正色說:“如果我能說動超過三分之一的議員,再借由舅舅之力,完全可以以壓倒性的票數否決父親的決議。”

顏克誠被靳禦炙熱的目光盯得灼人,那種魄力,彷如王者壓倒的氣勢,幾乎讓他都覺得有一絲喘不過氣來,一句“超過三分之一的議員”,讓顏克誠越發的不敢估量靳禦在背後到底藏著多少實力。

“你這麼做豈不是公然和你父親作對嗎?”顏克誠故作輕松的一笑,顯然還不能做到盡數相信。

“我自然不會直接出面主持這件事情,畢竟,他是我父親。”靳禦的做法,可以讓人理解。

“可是,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替你隱瞞這件事情呢?”顏克誠微微眯眸。

“我現在手中掌握著流蘇島內所有秘密資源的去向,我想舅舅一定也很感興趣。”靳禦微微頷首,等著他的回應。

顏克誠沉默了,雙眸中卻透出一絲難掩的渴望,那樣巨額的財富誰會不動心?這樣,他似乎就和靳禦形成了利益共同體,他需要靳禦手中的情報,而靳禦也必須藉由他軍中的力量,如此一來,他確實沒有理由做出公然揭露靳禦的事情。

“可這件事,我未必做得了主。”顏克誠垂眸深思,事實上,在流蘇島一事上,必將會是一場長久的拉鋸。

“駐軍流蘇島一事,非舅舅莫屬。”靳禦說的篤定,“這五十萬軍隊,也只有舅舅才能有這樣的實力。”

顏克誠凜然,“什麼?你是說讓我將半數以上的軍隊遷往去守一個小島?僅留三十萬軍隊駐守金陵?”

雖然顏克誠一直都有移師南下的部署,可是時機一直不成熟,稍有不慎,便會被人指指點點,本來他看中駐守流蘇島一事,就是想順理成章的帶軍南下,不過他也只敢設想二十萬左右的兵力,靳禦口中的五十萬,著實太具有吸引力了,這完全是如虎添翼。

“流蘇島的價值,比起金陵,並不遜色。”靳禦凜然。

“現在全憑你一番說辭,就讓我相信你?”顏克誠微怒,雖然他野心南下不假,可是也不至於一股腦熱的全然相信了靳禦的話。

“舅舅必須相信我,因為我並沒有欺騙你的理由。”靳禦說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