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又淅瀝淅瀝的下起雨來。馬炳坤大喜說道:“哈哈,燒不死老子!”

豹爺也鬱悶起來,白費功夫,這火放不起來。師爺哈哈大笑,小扇子揣在懷裡,拱手道:“恭喜豹爺,殺進去容易!下雨天弓箭火槍威力大減,咱們人多堆死他們!”

馬自得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自己的安家立命的本錢火槍兵,雨中不好使。人這麼少,短兵相接恐怕要吃虧。

馬炳坤、李明錫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臉色不大好。馬自得從腰間拔出匕首,倒著遞給張蕊。說道:“蕊兒,這次能安全過關,我一定娶你為妻。若事不可為,請務必自裁。張都督的女兒不能落到土匪之手。”

交代完後事,也不管眾人在場,他把嘴直接吻上去。張蕊頓時猶如被雷擊中,動彈不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眾人自覺地背過身去不忍直視。馬自得也淺嘗輒止,看了一眼張蕊,帶領衛隊掉頭往戰場走去。

委屈的、甜蜜的、羞惱的、害羞的情緒泛上來,女強人被還原成小女兒。張蕊咧開嘴,哭了。

馬自得說道:“事已至此,沒有逃跑的馬鵬舉!咱們跟土匪拼了!咱們籌劃下,未必會輸!咱們把土匪放進來,火槍和手雷放在二樓,居高臨下,下雨又不受影響!街面上,咱們把桌子啥的做成路障,讓他們散不開。”

馬炳坤讚許地說道:“少爺有種!我看土匪就小兩千人,剛才已經拼掉差不多四百,再拼掉四百人,土匪也知道厲害了。到時候是戰是談是走,咱們再看。”

李明錫也查漏補缺。把房子都打通,一樓的大門窗戶緊閉頂死。二樓只開窗,把棉被掛在窗戶上防火防箭防雨水。桌椅板凳啥的都扔到大街上,充當路障。

張仲虎也來支招兒:“我看這裡盛產竹子,每家都有大竹竿,不如一頭削尖,大黑夜的照樣一捅一個窟窿。”

一千多號居民也知道厲害,很配合幹起來。老弱婦孺集中到街中心的大房子裡,人多也好照顧。男人們握著擀麵杖、菜刀、削尖的大竹竿、扁擔埋伏在樓梯口,準備給土匪來一個冷的。

還沒弄完,土匪們已經搬開街壘,烏泱泱的衝進來。

咔嚓!

閃電閃過,雷聲隨後轟隆隆。火槍手趁著閃電照明砰砰砰的放槍,樓下慘叫一片。土匪畢竟人多,把上的桌子板凳推開,往兩邊砸門。

嗤~~~

手雷從樓上扔下來。

嘭!

一炸一大片,土匪在火中慘叫。白糖經過火藥的高溫熔化,粘在衣服面板上,雨水都澆不滅。

張仲虎安排好張蕊,掏出一個小包袱,取出兩杆短槍。他翻身下樓,突入土匪群中,上下翻飛,一戳一個窟窿,只見土匪慘叫連連,一會兒倒下二三十人。土匪的攻勢一頓。

馬自得喊來把總,吩咐他把火槍手集中在街道口兩邊的房子,敲起小鼓令,來個三段射。

咚咚咚!

嘭!

咚咚咚!

火槍其實不多,但是耐不住持久輸出。土匪們聽著慘叫聲不斷,心裡壓力實在太大。馬自得又吩咐手雷燒著了,數三下再扔。

轟!

轟!

土匪們終於頂不住了,潮水般退卻。

打了半個時辰,強度不小。中場休息,馬自得強忍著疲憊,命令清點損失,損失五六十人,己方損失主要是弓箭近距離直射造成的。土匪又丟下四百多號人撤退,傷兵哭喊不斷。

豹爺一清點損失,心哆嗦了一下,打這麼個小街道,損失近半人手,沒有部眾,以後混個屁。下面的頭目也不幹了,二當家站出來道:“豹爺,咱們何必跟他死磕?封鎖住,咱們搶別的好了。”其他頭目也紛紛贊同。

豹爺一看這個形勢,只能如此。師爺有意反對,也不好犯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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