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錫拉來銀箱,當著大夥兒的面倒在地上。餉銀每月一兩,安家費二兩,當場發放。這種土裡土氣的辦法太討人喜歡。苗人和僮人都轟動了,嚷嚷著要投軍。

馬自得覺得招一千人足以,再多頭重腳輕難以駕馭。他承諾擴軍的時候優先考慮這些報名的,這下皆大歡喜。

盈盈姑娘看著霸氣外露的馬自得,心想這色胚雖然眼神討厭,但是他已經放過自己的族人,大概是不會放過自己了。苗女不是忸怩之人,她主動上前說:“年輕的漢人大官。我願意服侍你,給你當丫鬟,感謝你不殺之恩。”

馬自得鬱悶的環顧四周。我人品這麼差嗎?大夥兒都沉默不語,給了他肯定答覆。他對著盈盈說,你跟我來。

盈盈姑娘扭捏道:“大白天的,不好吧?”

馬自得朝著放傷員的方向走去。滿山的傷員賣慘,叫的實在是瘮得慌。刀槍弓箭這些外傷,士兵們處理起來都很有經驗。面對火槍的致命傷,他們就抓瞎了。既然成為一夥兒了,馬自得也不忍心不管。

王啟年指著一大片躺在地上哼哼的傷兵,輕聲介紹:“小公爺,看起來沒救的,已經拉到後山了。這些大部分中了小公爺的火槍,看起來不致命,但是不曉得如何救治。”

目前的火槍沒有膛線。火槍的鉛彈初速極快,出膛後翻滾前進,擊中肉體繼續翻滾。傷口看起來不大,人體裡面的組織已經被打壞。更要命的是,鉛彈有毒。不及時取出來,人體會鉛中毒,死相極慘。

盈盈姑娘一看原來是看望傷兵啊,鬧了個大紅臉。原來自己想歪了。

馬自得走到一個年輕的苗兵面前。這個倒黴的苗兵被擊中兩槍,肩窩一槍,大腿一槍。萬幸沒有擊中胸腹,不過他也不好受,躺在地上直哼哼。

苗人的巫醫拿地上的細灰塗在傷口上止血,又咀嚼一些不致命的草藥,綠汪汪的塗在傷口上。馬自得命令燒起火堆,要來燒酒,吩咐何圖復把子彈取出來。

他指揮盈盈姑娘把傷口的草藥、塵土用燒酒洗乾淨。又吩咐何圖復拿一把小匕首,在火焰上反覆燎燒,稍微冷卻後,在苗兵的肩窩劃了個十字。

何大俠手很穩,不一會兒就用匕首挑出鉛彈。傷兵疼的齜牙咧嘴,豆大的汗珠往下流。

馬自得命令兩個人按住他,嘴裡塞一根小木棍。又吩咐取大腿的子彈。好嘛,這個傷兵直接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等何圖復把他大腿的子彈取出來後,馬自得找了根一頭燒成的紅彤彤的粗樹枝,直接把紅彤彤的那頭壓在傷口上。

呲!

眾人菊花一緊,傷兵疼的一下子坐起來了,按都按不住。皮肉的奇異香味兒在空氣裡散開。四周的傷兵都把大腿夾緊,大氣不敢出一聲。

馬自得在傷兵恐懼的眼神中故伎重施。

呲!

傷兵又暈過去了。

馬自得心想,小子,遇到我是你的造化。明天不發燒你就活了。馬自得交代眾人,都這麼處理吧。然後施施然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還是盈盈姑娘拍板,照辦!反正也沒啥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

其實,馬自得有點征服她的苗頭了。長的又帥,又有一股狠勁兒,手握軍權,細品也扛不住啊。

有些女人生來是被征服的,是求不來的。部落的眾多仰慕者不懂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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