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灕江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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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山歌嘞,這邊唱來那邊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嘞,不怕灘險灣又多
這時候的灕江可不比後世,水量非常充沛的,可以行五百料大船。水流也湍急,還真是灘險彎又多。
馬自得坐在船頭,聽著兩個侍女唱民歌給自己聽。兩個侍女,一個是盈盈,一個是小畫眉。不過一起度過了某個不可描述的夜晚後,馬自得交代他們改名了,一個叫任盈盈,一個叫藍鳳凰。
兩岸的山峰跟大竹筍似的,一座接一座。山峰綠樹覆蓋,有些地方露出大片的白色岩石。連綿不斷的大竹子,一叢一叢的散落岸邊。
景還是那個景啊!可惜物是人非。
馬自得有些感傷。他記得自己跟一個姑娘來過這裡。不過是小竹筏子漂流,那時水量遠沒有此時充沛。艄公老農喝了酒,一路興致很高,漲紅了臉撐著竹筏,唱著荒腔走板的山歌。姑娘和馬自得光著腳坐在竹筏上的椅子上,眉目傳情。
隱約間,馬自得彷彿看見另一個竹筏上的自己從身邊經過,又消散。
他覺得有些孤獨了。他背過身去,眼角彷彿溼了。任盈盈和藍鳳凰看這傢伙居然哭了,大吃一驚,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懂這傢伙又玩什麼花樣。
苗女性如烈火,盈盈更不是忸怩之人。就在苗人投降的當晚,她直接上樓找馬自得。何圖復面無表情的把她的小匕首、銀簪子、裝了毒蟲的小袋子收走,放她進去了。
小馬哥躺在大水桶裡,小畫眉正好擼起袖子幫他洗澡呢。盈盈姑娘也不含糊,紅著臉把小畫眉擠開,拿過毛巾要幫小馬哥擦身子。小畫眉沒有得到馬自得授意,敢怒不敢言,也不離開,氣沖沖的看著盈盈。
馬自得看著兩人僵持著,自己光溜溜的,多少有些尷尬。留下盈盈趕走小畫眉不好,畢竟早上剛把她踢了一腳,不好再翻臉。趕走盈盈也不好,兩條大長腿實在欲罷不能。
雞毛!小孩子才做選擇題,成年人當然都要!
想明白了,立即站起來,把兩個姑娘都拉進水桶了。雖然擠一點兒不好洗澡,但是現在誰還顧得上洗澡呢。
一夜無話,省略一萬字。
早上起來,馬自得懨懨的搬開左邊的大腿說,你以後叫任盈盈;又拉開右邊的胳膊,你以後叫藍鳳凰。
誰家的女孩兒不是個小公主呢!小畫眉是僮寨一枝花,盈盈姑娘更是百里苗鄉的大眾情人。沒想到馬自得把他們的名字都改了。不過命運終歸會臣服於強者,兩位小美女雖然委屈的撅起來嘴巴,但是也只好接受這個新名號。
好在馬自得秉承平等思想,並無上下尊卑之念。三人相處起來還是挺開心的。
大軍在僮寨休整了兩天。僮苗的老大一起湊了一百多條好船,馬自得率領他的兩千火槍兵、一千狼兵和一眾輜重營順江而下。船隊浩浩蕩蕩,綿延五里。
馬自得覺得自己被掏空了,上船的時候腿有些飄。何圖復一把拉住他,說道“少主,小心!”
兩人同時打了個哈欠,細看都有黑眼圈了。三個年輕人折騰起來,何大俠用內家的心法沒辦法抵禦魔音入腦,硬生生扛了兩個晚上,被迫站在門外聽牆根。他想想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找李明錫、路曉山和馬炳坤商量去了。
阿明和牛久敖也跟著船隊,美其名曰護送小國公。兩人都是人精,抱大腿的機會哪能錯過。
李明錫正和他們閒聊呢。他問道:“頭人、洞主,你們幹仗都是啥原因?咋下狠手呢。”
阿明說道:“李先生,我也不大清楚,打小就跟苗人不對付。好像爺爺的爺爺就開始不對付了。”
牛久敖說道:“是啊。無非是山林、田地這些事情。不過兩家的仇怨的確好幾代人。”
得,這仇恨源遠流長,搞到現在連理由都忘啦。李明錫說道:“你們隔這麼近,關係這麼緊張,商路就斷絕了啊。”
“可不是嘛,我們都好久沒有去桂林了。部落的鹽鐵都是商隊從別的地方繞路進來的。”老敖說。
“咱們也不好過。靠著大江,又離桂林近,按理說日子好過才對。不過大量的青壯要防備苗人偷襲,生產被耽擱了,咱們窮的都要當褲子了。”
李明錫心裡有譜,雙方都打累了,自己這一方插了一腳,倒是個雙方和好的契機。他說:“阿明頭人、敖洞主,不知道你們收到訊息沒,咱們鄂國公和忠貞營佔據湘潭、永州、衡州、道州、郴州、鎮峽關,五州之地雄兵萬人。全州的盧總兵和焦總兵也是朋友,以後商隊六州一關暢通無阻。眼下朝廷有小公爺的老師堵胤錫大學士撐腰,小公爺勤王必將成功。以後咱麼這一片千里河山,商路暢通。各位再內鬥不止的話,實在耽誤了發財的機會啊!我都替你們惋惜!”
阿明有焦鏈的報信,知道李先生所言不虛。老敖眼見姑娘都進了小公爺的被窩,拆臺的事情是不會做的。雙方均是意動。明錫趁熱打鐵,讓雙方盟誓。雙方同意在各自領地雙路暢通,多做生意不打架,有糾紛就商量著辦,難以決斷就報給小公爺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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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圖復找到李明錫,指著自己的黑眼圈,反映小公爺炮癮太大擾民。他說:“少年人血氣方剛,沉迷此道,恐怕影響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