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嶺巖向金聚財看去,金聚財正瞑目養神,忽然撥出口氣,第一個站出來,跪伏在地,道:“草民金聚財認罪。求大人從輕發落。”

千道明看了千嶺巖一眼,只見千嶺巖呆立一側,震驚、憤怒、悲痛的神色浮於千嶺巖的臉上。

千嶺巖交友不慎,千道明為千嶺巖嘆息一聲,繼續審問金聚財。

“金聚財,說說你所犯何罪。”

“是,大人。草民賄賂採辦官員錢多富,拿到了玄鐵戰甲的訂單。”

“那你給了錢多富多少藏銀?”

“金票一百萬兩。”

金聚財淡然的一句話,引起場中一片嘩然,金聚財說道:“錢多富不知玄鐵行情,而且貪心不足,草民一心想要接手玄鐵戰甲訂單,便答應了他的索賄...”

金聚財話未說完,鐵品商會的會長鐵為天滿面青筋,怒罵金聚財:“金聚財,你個狗雜種。玄鐵戰甲一套的成本就要一千兩黃金,打造兩千件光成本就要兩百萬兩黃金,而官府給的酬金差不多兩百萬兩多一點,我們根本就沒有賺頭。只是因為批次生産,兩百萬兩的成本差不多壓下一成到兩成,而我們賺的就是這一兩成被壓下的成本。你光給錢多富的,就一百兩黃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樣偷工減料才能省出這一百萬兩黃金的費用,金德鎮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鐵為天這樣解釋,千嶺巖他們這些外行明白之後,皆都怒火沖天,就是千嶺巖也咬緊了牙,攥緊了拳頭。

黃青樹怒道:“豬狗不如的東西!”

黃梅兒本來對金聚財沒有好感,但也說不上討厭,如此一來,黃梅兒簡直對金聚財是極其厭惡。

千道明抑制怒氣,道:“來人啊,把從金家抽查的玄鐵戰甲帶上來。”

玄鐵戰甲不僅包括戰甲,還有配套的馬具、長矛、刀劍、盾牌等等,千道明想看看這個金聚財到底能偷工減量到什麼地步。

“宣佈玄鐵戰甲的評估結果。”

“是。”兵士取出一張紙卷,宣佈結果,道:“鐵器,玄鐵戰甲。製造鐵商,金家商會。鐵器韌性:極優。硬度:極優。戰甲實際穿戴效果:十人試穿,九人評定極優,一人評定優等。綜合評定:極優。宣佈完畢。”

嘩...

場上人的震驚比起最初金聚財說自己賄賂錢多富一百萬兩黃金的時候,還要震驚百倍。

鐵為天不敢相信,道:“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怎麼可能用這麼低的成本,就造出如此高質量的玄鐵鐵器,這絕不可能!”

金家打造的玄鐵戰甲就在大院一側,鐵為天沖到跟前,仔細檢查這些鐵器。

鐵為天是鐵器的大行家,把金家打造的鐵器一摸,甚至不用摸,只看看色澤,就能知道鐵器的品質。

鐵為天摸索戰甲,舉起長矛,又接過刀劍、盾牌...鐵為天就像瘋了一樣,道:“不可能,絕不可能,這等質量的玄鐵戰甲,至少增加了三成玄鐵,玄鐵太重,為了達到穿戴效果,還加入了價格不遜於玄鐵的輕鐵。這一套玄鐵戰甲的造價一千兩黃金根本拿不下。金聚財,你怎麼可能只用不到一半的成本,就打造出如此的戰甲?”

金聚財道:“敢問鐵叔打造這樣的一套戰甲,你覺得至少要多少黃金?”

鐵為天仔細想想,道:“要讓我鐵家商會來做,每套至少要一千五百兩黃金。”

“看來,打鐵的手藝,還是你們鐵家高超。”金聚財苦笑搖搖頭,道:“這每一套玄鐵戰甲,我們金家花費的成本是——一千七百兩黃金。”

誰能想得到,金聚財行賄,索得玄鐵戰甲的訂單,竟然是虧本打造。金家不僅虧本,還要倒貼錢多富一百萬兩的賄賂。

鐵為天不肯相信,道:“你這麼做圖什麼?”

“我能圖什麼。玄鐵戰甲對人族極為重要,而錢多富這混蛋,認定了我們打造玄鐵戰甲用不了多少本錢,非得要我一百萬兩的賄賂。要是交給你們,你們誰有我們金家財大氣粗,敢虧本接下這單生意?就是你們接下了,也是胡亂交工,不知作出什麼玩意來。”

鐵為天不服,道:“金聚財,你也太小瞧我們金德鎮人了。我們就是不接生意,也不會粗製濫造,打自家的臉面,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