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明和千嶺巖的到來,督造玄鐵戰甲的事情被提上日程,而且有人舉報金德鎮有人行賄受賄的事也緊鑼密鼓的展開了調查。

人族要對付妖族的大軍,對於戰甲、戰車、兵器等極為的依賴,因此鐵器的督辦極為重要。

因此,每當戰時,制鐵之人,都能大發一筆橫財。甚至又不少制鐵之人,為了得到官府的訂貨,便賄賂官府官員。而給官員的好處,自然不能會是商家自己掏腰包,他們會將好料換作次料,將其中的差價賄賂給官員。

在戰場上,武器的質量就是將士們的生命,無論是黑心爛腸的官府人員還是以次充好的武器商,他們為了錢財,如此輕賤將士們的生命,當真是豬狗不如。

千嶺巖作為副督辦使,調查取證親力親為,力圖消滅這些人族的蛀蟲。

金德鎮有鐵品商會,是金德鎮一些較大的鐵器商的同盟,主要負責調控鐵器價格,以免各家産生惡性競爭,導致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鐵品商會的會長,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漢子,名為鐵為天。鐵為天膚色偏黑,臉上有點點星疤,是年少打鐵時,鐵漿濺落臉上所致。

鐵為天早已不在火爐、鐵錘間與鐵器打交道,但他的一身鐵肌,依然健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未放下過鐵錘吶。

千嶺巖前來鐵品商會調查,擺明瞭是對鐵品商會的不信任。鐵為天對自家的鐵器極為自傲,豈容千嶺巖隨便猜疑。

鐵為天身材高大,高千嶺巖大半個頭。鐵為天略微低首,對千嶺巖喝道:“娃娃,我鐵家的鐵器,個個足金足兩,堅韌不催,你查來查去,信不過我家的鐵器,簡直欺人太甚!”

千嶺巖道:“我來只是例行公事。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不讓查,難不成心裡有鬼?”

鐵為天最不能忍受別人質疑他家的鐵器,大怒道:“我們鐵品商會一十七家鐵商,做的不光是鐵器,也是我們金德鎮的臉面,要是怕你查,我們就不是鐵品商會了。反正你再怎麼查,也是在白費功夫。”

千嶺巖道:“大叔,你有信心,說明你問心無愧,這很好。可是,你能保證自家鐵器的質量,能保證其他一十六家鐵商不弄虛作假嗎?”

“哼,我們十七家鐵商,是真正的打鐵人,做鐵器的人,以次充好的事我們是不會做的,你該查的是金家那樣唯利是圖的商家。”

千嶺巖知道金聚財貪財,但對他的人品卻信得過,以次充好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千嶺巖道:“你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講話。事實如何,我自會調查。”

“事實都明擺著,還要什麼證據。他們金家接受的訂單最多,而且還有玄鐵戰甲的訂單,你覺得要是金家沒走後門,錢多富憑什麼這麼照顧他?”

錢多富是負責採辦鐵器的官員,正督辦使千道明正在查辦他。若是錢多富真有貓膩,千嶺巖相信三叔自有手段。

不過鐵為天這麼一說,千嶺岩心裡卻真的有些打鼓了,難道金聚財真的行賄,來讓錢多富為他開啟方便之門,才拿到玄鐵戰甲的訂單。

千嶺岩心情極亂,這時有信兵來報。

“督辦使大人,千道明大人有令,請您到督辦處大院去。”

“知道了。”

督辦處的大院,千嶺巖到達之時,大院裡已經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這些人都是接有鐵器訂單的鐵商,金聚財赫然也在其中。

千嶺巖到達之後,鐵為天後腳跟來,至此所有的鐵器商來齊。

千道明喝令肅靜,道:“諸位,今日找大家來,是為辦造鐵器之事。金德鎮是‘鋼鐵的脊樑’,你們靠打鐵的手藝吃飯,我相信你們有許多人不光把打鐵、造鐵當做吃飯的手藝,更把它看成臉面。”

千道明此言,得到許多金德鎮人的共鳴。金德鎮人正是以自家打的鐵器自傲,千道明此言一出,那些真正打鐵的人個個熱血沸騰,激動地挺起了胸膛。

忽然千道明話鋒一轉,道:“可是,你們有些人卻丟盡了金德鎮的臉面,以次充好、偷工減料,為自己的一己私利,置前線將士的安危於不顧,當真罪無可恕!”

千道明一拍桌案,震撼眾人。下面的鐵商有的問心無愧,有的義憤填膺,有人羞愧難當,還有人做賊心虛。

千道明道:“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凡是主動認罪的人,我會從輕發落,減免一半的刑罰。否則,休怪律法無情!我勸你們,還是如實認罪,錢多富的賬本,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了。你們之中凡是行過賄的,一個也別想跑。”

千道明說完,場下已有不少人面色鐵青,但卻因為害怕和僥幸心理,沒一人敢於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