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江藝是雷鳴的女友,現在卻突然嫁給了流影,難免讓人指指點點,大家都說雷鳴的腿廢了,江藝心狠勢利,拋棄舊愛。

但事實是早在雷鳴雙腿還健全的時候,江藝就已經託千嶺巖帶話和雷鳴一拍兩散了。

江藝嫁入流家的第二天清早,她穿著紅衣紅鞋,靜坐在流家的小亭子裡,看池塘裡的遊魚。

江藝不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她覺得紅色太過張揚,沒有含蓄的美,但新婚的人都要穿紅色的衣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人,總是要作出一些並不適合自己的選擇。就像張揚的雷鳴,也是這樣的一個選擇。

“不喜歡穿紅色的衣服,可以換一件。”流影看江藝坐在小亭子裡,過來和她說話。

江藝見流影過來,打了個哈欠,道:“嫁給你,可真是別扭。咱們兩個人之間太熟悉了,一點兒新鮮感也沒有。”

流影淡然一笑,道:“是啊。的確別扭,你這麼熟悉我,我連情婦都不敢找。”

“流影,你找死。”江藝不再看魚,而是斜眼看著流影,威脅他道。

“我錯了,老婆大人。”流影急忙認錯。

“哼,懶得和你說話。魚食吶?拿來我喂喂魚。”

流影問道:“魚還要吃食嗎?”

“多新鮮,不吃食,神活嗎?”江藝懷疑流影是不是在消遣他。

“我知道你喜歡魚,這才讓人建的魚塘。事先,也沒人和我說魚還要吃食啊。”

江藝無語的瞅了流影一眼,道:“算了,我自己出去買。”

其實,魚塘的魚不用刻意餵食,因為魚塘裡會有浮藻飛蟲,並不會影響遊魚的生長,但江藝就是喜歡看遊魚竄來竄去爭食的樣子。

江藝要出去,流影急忙說道:“這些小事,讓下人去不久行了,還用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不讓我去,就不讓我去唄,你急什麼?”江藝道。

流影故作淡然,道:“急?我有嗎?”

江藝嘆了口氣,道:“外面有很多我的流言吧,說我江藝是勢利小人,見雷鳴腿廢,就拋棄舊愛另尋新歡。”

“我不在乎。”流影說道,對他而言,得到江藝就是一切。

江藝長嘆一口氣,“其實,早在雷鳴腿受傷之前,我就已經讓千嶺巖帶話給雷鳴,說我們一拍兩散吧。可是,外面的人他們並沒有說錯,我江藝就是個勢利小人,就算當時沒有拜託千嶺巖,雷鳴回來我依舊要和他一拍兩散。流影,你說我是不是個小人。”

“小人?”流影坐到江藝的身旁,握緊江藝的手,“我才是小人。因為雷鳴經歷了這麼悲慘的命運,而我卻是暗自慶幸的那一個。”

千家,千嶺巖坐在石凳上,手裡握著細繩的一端,細繩的另一端繫著一隻喜鵲的右腿。每當喜鵲想要飛離,就會被細繩拽住,喜鵲奮力地撲稜幾下翅膀,最終又無奈的落回石桌上。

千嶺巖逗玩喜鵲,左手握緊細繩,右手卻在描描畫畫,描摹喜鵲的翅膀。

徐颯在一旁,坐不住了,道:“千嶺巖,一隻破鳥有什麼好玩兒的?你都玩了一個時辰了。”

千嶺巖目光不離喜鵲,道:“我受了傷,不能出去,不玩鳥兒,你想悶死我啊。”

徐颯道:“那也是,你不能出去,我和誰玩兒啊。唉,要是我有個女友就好了。”

千嶺巖手中的毛筆一滯,道:“衛道城,有你中意的女孩子嗎?”

“呃...好像都挺中意的。”徐颯道。

“不在衛道城的也行,就沒有一個讓你感覺和其它女孩子不一樣的嗎?”

“這個嘛...”徐颯仰望蒼穹,奮力思索。一會兒徐颯低頭,看著千嶺巖,道:“感覺大家長得都挺好看的,隨便娶一個,我也不虧啊,哈哈,哈哈哈...”

千嶺巖看著徐颯傻笑的樣子,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像他這傻樣,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他啊。

夜,流家。

流影、流形之父,也正是流家的家主流項乾的房間裡,李安正在流項乾的面前站著。

流項乾問道:“李安,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什麼要事嗎?”

李安行禮,道:“啟稟家主,確有要事。”

“什麼要事,你說吧。”

李安道:“家主,最近衛道城中豐、田兩家與千、黃兩家交戰,形勢複雜多變,因此眼下大多數家族正在觀望。而依小人看來,豐、田兩家實力強盛,遠非千、黃兩家所能抗衡。因此,小人鬥膽請家主與豐、田兩家聯合,成就霸業。此事宜早不宜遲,拖得越晚對我們越是不利。若是讓其他家族佔了先機,或者等豐、田兩家穩住了局面,家主您悔之晚矣。”

流項乾眼神一凝,怒責道:“混賬!李安,主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我諒你年少無知,不知輕重,不責罰與你,快退下吧!”

流家選擇與江家聯姻,李安也早已猜到流項乾會是這樣的態度,他面露獰笑,道:“家主,您真的不肯聽小人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