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雷鳴在衛道城求學,雷家給他在衛道城租了一間小院子。現在雷鳴就住在這間小院子裡。

千嶺巖沒有取得雷霆源果的訊息,雷鳴已經知道了。沒有雷霆源果,雷鳴的腿就沒有治好的可能,昔日雷鳴高傲的心靈跌落到了谷底,他心灰意冷,痛不欲生。

心情糟透了的雷鳴,沒有心思去見千嶺巖。而千嶺巖受了重傷,也沒有來看雷鳴。

自雷鳴十六歲成年以後,他就辭退了照顧他的僕從,這些年來他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現在他的腿廢了,他自己很難、或者說他已經照顧不了自己了。

看著亂糟糟的房間,坐在輪椅上的雷鳴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確實已經是個廢人了。

雷鳴在自己的房間裡大口的灌著苦酒,竟然連家裡來了客人都沒有察覺到。

雷鳴迷迷糊糊,酒精的麻痺作用讓他睜不開眼睛,似夢似醒之間,雷鳴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進入了他的房間,然後雷鳴就醉過去了。

等雷鳴醒了酒,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酒勁兒過去,雷鳴覺得頭疼愈烈,他使勁兒按著自己的額頭,來減輕頭疼給自己帶來的影響。

“你醒了!”好聽的女聲響起來,“喝碗熱水吧。”

雷鳴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他亂糟糟的屋子已經收拾的整潔,一個女孩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女孩兒穿著一身淡青色的長裙,裙子本應該很幹淨,但因為給雷鳴打掃屋子,長裙有些髒兮兮的。女孩兒很樸素、很耐看,但相貌卻不算出眾,尤其是和江藝這樣的女神相比,面對江藝她的樸素面就像是星星下的沙子。

女孩頭發很長,笑起來有臉上有兩個很好看的酒窩。

雷鳴撐起身子,看著女孩兒,面色有些尷尬,“你好,請問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我的房間裡?”

雷鳴沒有認出她來,女孩苦笑,道:“雷鳴,我們一起從豐源城來衛道城求學,你忘了嗎?”

“你是許悠悠?”雷鳴記起來了,許悠悠應該就是女孩兒這個樣子。

女孩兒點點頭,“雷鳴,你還是真是沒有在意我吶。我和你做鄰居兩年多,你竟然連我長什麼樣子都忘了。”

許悠悠和雷鳴一起來的衛道城,兩人租的院子就只有一牆之隔,那天雷鳴被抬回家的時候,許悠悠都看到了,所以今天她來看看雷鳴的情況。

不是針對許悠悠,雷鳴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於是對許悠悠下了逐客令,“許悠悠,謝謝你替我收拾屋子,你走吧。”

雷鳴語氣生硬,一點兒也沒有感謝人的樣子。許悠悠也不在意,道:“雷鳴,你現在腿不方便,我可以照顧你...”

雷鳴最忌諱別人提他的腿,雷鳴憤怒的把許悠悠遞給自己的水碗摔碎,“許悠悠,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自己照顧不了自己嗎?你是來看我雷鳴的笑話嗎?”

許悠悠被雷鳴突如其來的憤怒嚇的魂不附體,“雷鳴,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許悠悠眼眸中含著淚水,雷鳴就是再混蛋,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了,許悠悠是好心來幫自己的,自己不該這麼對她。

雷鳴的語氣緩和下來,“許悠悠,你走吧,我雷鳴雖然廢了,但我還不需要你一個女人來可憐我。”

不像雷鳴對許悠悠一無所知,許悠悠對雷鳴還算有所瞭解,對付雷鳴這樣的人,千萬不能順著他,一定要以毒攻毒,只要重新激發他骨子裡的傲氣,雷鳴是戰無不勝的。

“雷鳴,你還記得嗎?當年在日照森林裡,吳有道要拿樸刀劈我。當時我嚇壞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哭,一動都不敢動,是你沖過來推開了我,讓我在吳有道的樸刀下撿了一條命。那時候的你還不是雷家的最強者,你的名字還是雷川吶。”

雷鳴苦笑道:“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資格叫雷鳴了,我的名字又變回雷川了。”

許悠悠搖搖頭,嚴厲地說道:“不,你根本沒有資格叫雷川。在我的心裡,雷川才是最強大的那個人。當年的雷川明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吳有道的對手,可他還是硬生生的撞到了吳有道的樸刀上。我一直想變得和雷川一樣,而不是變成現在的雷鳴這樣,一副軟弱無能的樣子。這點小小的困難是打不倒雷川的。”

雷鳴有所意動,但仍不能重拾信心,“許悠悠,這不一樣。我收到的傷害,不是僅憑信心、勇氣就能治癒的。”

“信心和勇氣確實不能治好你的傷勢,但這不是你失去它們的理由。”

雷鳴被許悠悠逼問的不知所措,他刻意迴避這個話題,“這無關信心或者勇氣。行動力對斬妖士而言就是生命,沒有了雙腿,就失去了作為斬妖士的能力。”

“可是失去了信心和勇氣,就是去了作為斬妖士的資格。”許悠悠和雷鳴爭論,“我們人族本來就是以氣術取勝,只要你的氣術夠強,敵人不等靠近你,就已經死在你的氣術之下了。”

“我知道你說的不錯,可是你知道僅憑氣術來擊敗敵人這有多難嗎?行動力不足,釋放氣術的方位和時機都會受到影響,就算找到好的時機和方位,敵人也可能躲過。一旦氣術失利,沒有擊中敵人,我就是個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