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十禾和鄢墨的地位完全反了過來,原本端茶倒水的活計再次落在了十禾的頭上。

真是無端端造孽。

因,鄢墨這廝好容易回了混元境,卻是遭了極大的罪,拖著滿身的傷痕。

這導致鄢呈對他是心疼的緊,在幾乎可以說寸草不生的混元境裡,生生種出了大片的水果蔬菜。

還逆天的架了個葡萄架,給他乘涼。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混元境裡,那些妖魔的辛勤勞動。

彼時,鄢墨躺在鄢呈新紮的搖椅上,十禾搬了小板凳坐在他身邊,一下一下地搖扇子,時不時還削個水果送到他嘴邊。

這廝舒舒服服地翹著二郎腿,晃晃蕩蕩,等待張嘴接水果就好。

前頭是一干打著哆嗦的妖魔鬼怪,被鄢呈從外頭一個個打個半死扛回來,當時十禾還天真地問了一句“那麼多,吃不完吧?”

鄢呈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慎重地衝她搖了搖手指。

本以為,最多不過是圈養,打發無聊時間,給鄢墨逗樂的。

誰知道,居然是抓來做苦力的!

也不知道,鄢呈是從哪裡搞來的土,神奇的換掉了門前的黃沙,還架上了葡萄藤,那群妖魔鬼怪正在鬆土施肥外加播種。

鄢呈則是蹲在塊石頭前頭,在磨刀霍霍,直叫那群正在幹活的妖魔鬼怪繃直了發涼的背脊,更為賣力地幹活,生怕一不下心就被宰了。

鄢呈揚起手中的刀,沾了點水又放在磨刀石上繼續磨,回過頭問“弟妹的廚藝咋樣?”

鄢墨在搖椅上翻了個身,斜斜挑眉轉向鄢呈,勾勒一抹得意的笑“那還用說?不然我能讓她勾搭?”

翹著二郎腿,完全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樣!十禾一邊剝開手裡那顆圓潤潤的葡萄,塞進鄢墨嘴裡,一邊從心底表示了對他的鄙夷。

鄢呈瞅了瞅那把磨得很是鋒利的刀,在空中虛晃了兩下“那今晚我宰頭獅虎獸吧?辛苦弟妹下個廚?”

“好。”鄢墨贊同地摸了摸下巴。

十禾遭遇點名,剛抬起頭卻見眼前正在幹活的獅虎獸,如同遭遇雷擊,手中水桶“咣噹”下墜灑出一地濡溼。

獅虎獸也隨即應聲倒地,四肢在地面無力地抽搐,只差吐出口白沫來,表現一下他身中劇毒,不宜食用。

“中毒了?”

獅虎獸當即又猛烈抽搐了幾下,似乎是想要,用來印證這個事情。

結果鄢墨往嘴裡塞了顆葡萄,涼涼道“無妨,反正也從小拿毒藥當糖磕的。”

獅虎獸聞言只覺五雷轟頂沒了活頭,兩腿一蹬,直接昏死過去了。

其餘妖魔鬼怪,則是抽抽搭搭了幾聲,懷著哀慼的心情,發奮幹活,一堆的木樁,不過片刻就全數打進了地裡,生怕成為下一個待宰的獅虎獸。

誠然,從被抓回來的那一刻起,幹活只能延遲他們的死亡時間。

鄢呈慢慢放下刀,從牆角提了木棍走過去,伸手探了探獅虎獸的鼻息,很是微弱。

鄢呈疑惑道“咦,好像沒氣了?”

鄢墨嚥下嘴裡的葡萄,隨口道“那就宰了吧。”

於是乎,獅虎獸剛要蹬腿表明,他還活著的時候,鄢呈當即又是兩棍子下去,直接讓他涼了個徹底,然後拖著變回真身的獅虎獸,到磨刀石邊上,待宰。

十禾和那群妖魔鬼怪一樣,在為獅虎獸默哀的同時,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