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面色煞白,神色中滿是掙扎“那我們可以舉家搬過去,多給些錢,將那些小廝侍女都遣散……”

粗獷大夫皺眉打斷道“靈山求藥哪能那麼多人去呢?”

柳夫人聞言,更是聲淚俱下“我命苦的兒啊!怎麼什麼事都攤你頭上了!從前你爹出事,這全家擔子便落在了你身上,如今……”

柳夫人眼眶通紅,手中帕子怎麼也拭不淨,不斷滾落的淚水。

柳予安將蓋在腿上的被子掀開,起身將強撐著沒有昏倒的柳夫人扶穩。

柳予安眉目間滿是擔憂“母親。”

柳夫人捏緊了手心,問道“那,要何日啟程?”

“自然是越快越好。”

柳予安瞪了粗獷大夫一樣,粗獷大夫卻渾然未覺,繼續說著,“最好明天就出發。”

“明日就出發……”柳夫人渾身一震,抖若篩糠,抬手握緊柳予安的手臂,哽咽啜泣許久,死死咬著下唇,艱難下定決心道“罷了,明日你遍同這大夫走罷,萬要照顧好自己,養好身子,早些,早些回來。”

柳予安斂目,唇翕動半晌道“兒子定然謹記在心。”

“那便全然,託付給大夫了,若要用錢,不必計較多少,定要醫治好我兒!”

柳夫人說著便作勢要下拜,被粗獷大夫一把扶住,“應該的,應該的,我定會照顧好令郎的,靜養六七年後,這個病就能徹底除根的,肯定叫令郎長命百歲。”

柳夫人幾乎泣不成聲,“這就好,這就好,多謝大夫。”

粗獷大夫,撓撓頭道“夫人客氣了。”

柳夫人突然想起什麼,回身朝小桃道“小桃,快,去駕了馬車,多買些甜食給公子帶上,平日裡公子常吃的蜜餞那些,白玉糕,菩提酥,桂花酥,還有雪花長糕都多買些,不,我自己去吧……”

柳夫人帶著小桃就要往外走,被柳予安攔了下來,“母親……”

房內幾人還在說些什麼,柳夫人的眼淚止不住的掉。

十禾聽不進去他們說什麼了,喉嚨好像有點發苦。

柳予安要走了,十禾感覺心裡好像有一塊,突然不見了,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那種感覺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想向房間裡走,可卻僵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動。

她僵了許久,腳有點麻,躊躇半晌,終是朝外跑去。

一路快跑到了房間裡,把床下那個小箱子翻開,裡頭滿滿都是那些碎銀子銅板和小物什,還有幾片金葉子。

她找了個結實的小布包,把裡頭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布包裡。

然後又鋪開一個包袱,把自己衣裳翻箱倒櫃的找了出來,她並不會疊,所以亂糟糟的丟在包袱裡,沒幾件就擠成了一團,再放不下了。

她腦子裡突然又響起那個粗獷的藍衫大夫說的話來,“靈山求藥哪能帶那麼多人呢!”

那帶她一個人行不行呢?

十禾把包袱胡亂打包好,蹲下身抱著那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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