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男人怒了,眸中白翳浮現,隱約出現了個奇怪的印記。

抬腿就要把十禾踹開,他現下功力還未完全恢復自然不願在這天罰上浪費。

可偏十禾也是個怕死的,她不過想要個上神之位還沒到手,誰願意死誰死,反正她才不要死!

“我可是來救你的,你不能忘恩負義讓我去死啊!”十禾哭的聲淚俱下。

說著被男人踹的被迫滾了兩圈,立馬又爬起來抱住了他的腰,還直接把手穿進了男人的腰帶裡,與腰帶纏繞打了個死結,大有要死一起死,不行我也扯你的腰帶跟我陪葬之勢。

兩句話功夫,那銀龍一閃便到了眼前,還未至時,男人揮袖自掌心現出個同眼瞳一模一樣的印記紅黑交錯的光便幻化成護盾壓在銀龍之前,只見銀光接觸護盾立刻碎成點點火星飄散開來只留下散碎一地噼裡啪啦的火星子。

山洞只見也愈發瀰漫起了黃塵,做搖搖欲墜之勢當即就要坍塌。

男人罵了句什麼,舉掌劈向十禾頸間,她便華麗地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十禾正躺在一塊岩石上,抬頭是已是清風朗月再沒有方才的陣陣陰雲,顯然驚心動魄已經過去了。

然而她起身從上往下仔仔細細地將周身看了一遭也沒見到方才的妖孽男。

她揉了揉後腦,要不是身上紅斗篷上落著黃土灰塵,她都要以為是她覬覦上神之位,太久做了場失心瘋的夢。

雖然沒找著饕餮好歹一條小命還在,俗話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了這般久,她還是極看得開的。

十禾順著月光,踢踏踢踏地上的石子,一邊踢一邊想自己家住在那個方向。

畢竟天大地大,狗命最大。

正當她想得出神,餘光裡卻倏然落入了襲紅袍。

那男人盤腿合著雙目端坐在湖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雙手置膝上,湖隱約中倒映著他的面容。

確是精緻到每一寸都像是仔細量過的恰到好處,無可挑剔,比傾國傾城的佳人還嫵媚上七八分。

似乎他在何處,何處便盡攬無邊風月,尤勝三千繁星。他若為神,六界皆皈依信徒,他若成魔,世間妖魔便至死沉淪。

她心頭顫了顫,他和那位同樣都是風華絕代的緊,只不過哪位是個清風明月的上神,清雅俊逸,眼前這個算是個極致的妖孽,禍國殃民。

然而過於美豔,倒顯陰狠又可憐。

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十禾的接近,緩緩睜開眼看向她。

四目相對之下,十禾乾笑了兩聲,率先打破了沉默“算你還有良心,沒把我丟在那個洞裡。”

男人抿唇不語,仍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十禾被看的發毛,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看你應該也挺厲害的,那麼厲害怎麼會被饕餮那個老妖怪抓去當男寵的?”

男人的眼角抽了抽,艱難的重複男寵這個詞,面容幾近扭曲,繁星般璀璨的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想來厲害的人都不大願意被提到這種不堪的過往,十禾繼續幹笑轉移話題,“你是修真之人嗎?”

“我不是人。”

這句話似乎有些歧義。

十禾繼續發問,“那你是妖怪?”

“也不是。”

“總不是神仙吧?”

“仙?”男人扭曲的面容終於恢復了正常,嗤笑道,“更不是。”

十禾還想再說什麼,男人立即打斷,“留你命在已是難得,若再廢話,小心你區區五百年的修為。”

……真兇!

沉默了半宿,月漸西沉,日漸東昇,各自懸掛在東西兩邊,皎皎對燦燦,倒顯得分外旖旎。

十禾終於憋不住又問了一嘴,“那你知道那個抓你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