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是被燒得口渴,第二回是到洗手池用涼水為自己降溫。 (10)(第1/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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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想以這種方式讓我絕望,我告訴你,就算是死,我也會愛著他,等著他,總有一天我會回到中國,回到潁州,而你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隨便你怎麼說。”白桑目光清冷,語氣淡漠,“死了就是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那裡還有從他身上截斷的一根手指,如果你想看,我給你。”
“不!”柯七律緊緊捂著嘴,發鹹的眼淚從指縫中滲出,流進嘴裡,又苦又澀,“我不聽,不聽!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都不會相信的!”
她聲線啞到發不出聲音,驀地轉身,朝著漆黑一片的大海奔去。
白桑反應慢了一拍,立刻拔腿追過去。
海水冰冷刺骨,淹沒她的腳掌,沒過雙膝,碎花長裙的裙擺在海面飄動,她狠狠跌入深不見底的海中,任憑腥鹹的海水封住自己的口鼻。
身後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小七,小七……
那不是她想聽到的。
她只有一個名字,柯七律。
只有一個愛人,叫做秦城。
☆、你是最美的孤星:63
她躺在柔軟的絲絨床上,昏沉間,有窸窣的談話聲響起。起初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膜,忽近忽遠,隨著意識的逐漸回籠,對話聲伴隨著打火機蓋子的閉合聲,灌入耳內。
“……她就是個禍害,遲早要出事。”
男人的聲音,有些熟悉。
柯七律張開眼,費力地撐起軟綿綿的身體,靠坐在床頭。喉嚨裡滿是腥鹹的味道,她咳了咳,立刻從嗓子處傳來幹澀的疼痛,牽連著顱腔裡都在抽疼。
房間內只有她一人,那聲音透過厚重的門板,隱隱約約。
“三哥看不清楚,你也跟著犯渾?要死就死,還救她做什麼。”
這下,柯七律聽出來了,這是周奕的聲音,不知他在同誰講話。
白桑救了她?
柯七律腦中混沌,挪下床,穿好鞋子慢吞吞地走過去,將門開啟一條窄縫。
周奕正和阿輝說著什麼,聽到響動,立刻噤聲,兩人同時回頭看著她。
周奕沒給柯七律好臉色,收起手中的打火機,冷冷瞥了一眼,轉身便離開。
“三哥在樓下。”阿輝倒還算客氣,向後退了兩步,為她讓出路來,“小七小姐要下去嗎?”
柯七律腦袋很痛,悶悶地“嗯”了聲,便兀自扶著牆壁走向樓梯。
阿輝目送她的背影,耳畔還回響著周奕不久前的話。其實所有人都看得出,自從這女人來之後,白桑就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沒有周奕說得那麼嚴重,但阿輝也不傻,白桑是什麼人,從來沒在任何事上栽過跟頭,卻頻頻在柯七律這兒翻船。他粗人一個,沒經過什麼愛恨情仇,但至少能看得出,白桑認真了。
他這號人物,一旦對什麼認真起來,是很可怕的。
柯七律走下樓時,看到白桑就坐在客廳的皮沙發上,低垂著頭,赤著上身,頭發還濕漉漉的,應該是剛沖過澡。
她慢慢走過去,挨著他坐下,看了看,伸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整個過程白桑都沒有動,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跨開雙腿,手肘支在膝蓋上,默不作聲。
柯七律小口小口地嘬著水,眼神黯淡,喝了一半後,才將水杯放回到原位。
“那截手指在哪兒?”
“嗯?”白桑蹙眉,偏頭看著她。
“我想看看。”柯七律喉間發澀,扯出一抹冷漠的笑,“讓我看看,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吧。”
白桑察覺出她不對勁,直起身,從側面定定地望著她:“你怎麼了?”
柯七律仍直視前方,動了動唇:“沒事啊,你不是說秦城死了嗎?”她側過臉,蒼白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病態的美,眼睛因為哭過,微微浮腫,她沖他悲悽一笑,“這下你終於報仇了,很開心吧。”
“柯七律,你好好說話。”
不知為何,白桑竟覺得有些怕,她的神情和語氣令他心煩意亂,那不是悲痛,而是一種讓他無措的絕望。
他覺得眼前的女人和之前不一樣了,從前的她也沖自己發狠,說惡毒的說,詛咒自己不得好死,但至少他感覺得到她還活著,可是此刻,白桑覺得她沒有任何生氣,雖然也在說話,但就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就好像是被誰抽走了魂兒,只餘一具空洞洞的軀殼。
“我怎麼沒有好好說話?”柯七律臉上的笑容消散,面無表情,“你對他恨之入骨,他死了,你不是應該歡呼雀躍,大擺筵席昭告天下嗎?什麼時候打算開慶祝會,哦,對了,這次來度假其實就算慶祝了吧?那你為什麼還能大言不慚地帶上我呢?”她又扯起嘴角笑,嘲諷至極,“白桑,你果然是個冷血動物。你怎麼好意思,帶著你殺死的人的愛人,來參加慶祝會?為了看我痛苦對吧,那很好,你現在看到了,滿意了?”
白桑豁然起身,拔高音量:“柯七律,我警告你不要再說了!”
“怎麼,你接受不了?”她好笑地搖搖頭,捧起那半杯水,繼續開口,“真有意思,受不了的人應該是我,你哪裡會覺得不安?你本來不就是這樣的人嗎?不願讓我看那截手指,沒關系,我不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