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最近不太平

嬈夫人確實有問題,煲湯裡放了東西。可這湯不是端給玲瓏郡主,而是給將軍白霆喝的;放的東西也不是□□,而是催情助興的藥物。

宣於唯風、明山二人:“……”

這、這……很耐人尋味啊!

天空簌簌飄著雪花,明山趴在遊廊下,雙手捧著一盞剛溫過的酒,一雙忽閃忽閃的明亮純淨的大眼睛希冀地望著將軍白霆。

宣於唯風直覺他不會說什麼好話,果真,下一刻,明山探起前身,挪到白霆跟前,像一隻甩尾巴的小奶狗一般眼巴巴地看著主人,白淨的臉皮上透出一層羞澀的薄紅,問:

“將軍,你不舉嗎?”

將軍白霆眉尖一抽,拎起他的後頸扔到一旁,冷著臉不吭聲。

明山手忙腳亂地爬起來,乖巧地坐到宣於唯風的身旁,神色憐憫:“怪不得將軍大人沒有孩子,原來如此。這麼說玲瓏郡主是你唯一的孩子,她不小心死了,你是不是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白霆痛苦地扶額:“你不要說話了。”

宣於唯風虛咳一聲,示意明山閉嘴。明山閑得無聊,只好探出遊廊,手接了雪花玩兒。

將軍白霆行事一向雷厲風行,且手段夠狠,知道嬈夫人心存禍心,當即下令嚴刑逼供,毫無一點兒憐香惜玉的意思。

此事全程在暗中進行,本不該走漏風聲,可前後不過幾日,丞相周瑾突然登門造訪。

寒風凜冽,雪花飄得極大,丞相周瑾一身錦裘華服,觀之儒雅端方,身後跟著一人,竟是晏真。

“嬈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絲毫不念及舊情,竟對她動用私刑。將軍大人,你好狠的心吶!”

丞相周瑾站在將軍府外一通劈頭蓋臉的罵,且罵得斯斯文文,罵得頗有文人雅士的風采。

奈何將軍白霆心冷如鐵,任他罵,天冷風寒,親自攜了手爐送到周瑾的面前,道:“只要她交出解藥,我便放人。”

“你如何肯定玲瓏郡主的毒是嬈妹下的?”

白霆身形高大,站到周瑾近前,身形幾乎籠著周瑾他。這麼一高一矮,周瑾的氣勢登時矮了半截。

這時候,白霆勾起嘴角,臉在笑,眼睛卻是冷的,道:“看來丞相大人在將軍府安插的眼線不少,連玲瓏郡主中毒之事都一清二楚。”

“哼!彼此彼此。你我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終要死一個的。現在你沉不住氣了,要為了一個玲瓏郡主大動幹戈,呵,白霆,你記著……”

周瑾頓了頓,踮起腳湊到白霆的頸邊,啞聲道:

“……你的死期不遠了。”

然後甩袖離去,那手爐“骨碌碌”地滾進了雪地裡,周圍一片融成了一片雪水。

風中晏真清稚的嗓音遠遠傳來,在同丞相周瑾說話:

“這就走了麼?我以為要打架才答應跟來的。”

“呵呵,不急,你很快就能跟白霆交手了。”

又過了數日,赤衛營風平浪靜,明山盤腿坐在床上給花十二剪指甲,白宵突然咋咋呼呼地跑進來,喊:

“不好啦不好啦!!——明大人!將軍府出事了!”

明山嚇得手一抖,差點兒錯剪了一小塊皮肉,忙心疼地吹了吹,扭頭瞪白宵:

“幹什麼呢大呼小叫的!嚇我一跳!——發生什麼事兒了?慢慢說,桌子上有水,自己倒。”

白宵一邊給自己順氣兒一邊呼氣帶喘說:“將軍府被抄了。”

明山一下子跳了起來,踩到花十二的腳,但他不知道,嚇得無與倫比::“什麼什麼?!——這麼大的事兒,宣於唯風知道嗎?”

“沒……不知道,我沒來得及說。”白宵灌了一杯水,深呼幾口氣,看見明山急吼吼地下床穿鞋,就要跑出門,忙阻止說:“您先別急,等我說完——”

“不等了不等了!——將軍白霆倒臺了,沒人再護著赤衛軍,赤衛軍很快就解散了!——天哪!——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