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誤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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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蓮雖驚怕男人傷了小姐,但是權衡了小姐和小少爺對於沈家的分量,還是抱著少爺躲出去。
門被輕帶上的一瞬間,沈卿卿爬起來撲到男人眼前捶打他:“你這個魔鬼,他還這麼小,這麼小,你若是傷了他,我就殺了你,殺了你。”身上本無力氣,男人又是銅牆鐵壁,敲腫了卻是紋絲不動,可她還是歇斯底裡地捶打著,眼睛都哭紅了,聲音也啞著,小臉磨得小了一圈,好似馬上就要暈厥一般。
男人一手抓住她的一隻粉臂,見著她眼裡的愁苦怨恨,心頭似被人狠狠地擰起來。從未想過,他與她會是如今這般光景,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轉變女人的心意。
“卿卿,不要鬧了。”他求道,聲音中是無限的苦楚和懇求,他在求她,放下了自己的尊嚴在求她。
突然間,門外傳來了晨哥兒的哭聲,原來水蓮抱著小兒又折回來,躲在門邊上聽動靜呢。這突如其來的哭叫讓沈卿卿一時著了魔,“你這個禽獸。”隨著罵聲是啪的一掌甩在男人的臉膛上,雖然不重,但是赫然在上面留下了五個爪印。
“別哭了,小少爺,求求你了,別哭了。”水蓮自知不妙,抱著哭啼不止的小兒躲回次屋。
天籟俱寂,連沈卿卿都嚇傻了,她怔怔地看著男人,他一動不動,五道血痕印著他眼裡不知是悲還是痛又或是怒的神色,顯得異常猙獰恐怖。她膝蓋向後縮退了一步,口上卻是痛恨無比道:“我自知欠了你家的性命怎麼也償還不清,你心裡有恨可以沖著我來,為什麼要這般折磨我,折磨我的家人。難道做了你的妾室這還不夠,你這個天煞的惡魔,我從來沒有一刻想留在這裡,即便是真的有了孩子,我也不是心甘情願的,只要有一口氣在,我都要殺了你。”
霍亞夫心髒緊縮,笑得陰森:“好,那你便養好了身子來殺我,在此之前,你若再敢存著傷害子嗣的心思,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到時候你的弟弟也許會因為你丟了性命。”
沈卿卿連哭都忘了,男人不是說笑的,他的眼裡盡是無邊無際的黑暗與邪惡,他就是一匹餓狼,隨時都會對眼前的生命的下毒手,沈卿卿便是再膽大也不敢違逆。
她忽然想起什麼,抖著聲音道:“你,你對晨哥兒做了什麼?”
“我只是把他抓來,是生是死,後面就看你的了。”男人無情地說完,伸手去解女人的衣帶。沈卿卿一邊罵著一邊撲騰,眼淚流個不停,因為氣極攻心,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卻見男人解下衣帶綁住她不停掙紮的雙手舉過頭頂,直接索取攻城。一分溫存都無,一分憐惜也不剩,只有和掠奪。
如是幾夜,男人來了便能聽到女人忽高忽低的呻吟,待所有聲音止了不久,就能看到男人離去的身影,可是他每逢出來似是興氣沖沖,到了院門口又有些蹣跚,後半夜都是在後山練武,非要弄得精疲力竭了才回去,又或是端著燒刀子弄個酩酊大醉,神智恍惚,到了清早堯管事喊上半天才醒過來。
沈卿卿的乖順終於讓男人鬆了口。這日,沈卿卿送小兒和水蓮出府,還未走至門口,已經摟著小兒哭個不停。
水蓮同樣在抹眼淚,卻語帶輕松道:“小姐,又不是以後見不上面,你怎地這般難受,你看見小少爺就哭,會把他嚇壞的。”
“你不懂,或許下次見面,就是隔世了。”
“呸呸呸,小姐說的什麼話,”水蓮把她拉起來,硬是用手捂住她的嘴,眼淚紛紛往下滴:“小姐怎麼說這種喪氣話,大人只是要小姐給他生個子嗣罷了,從尋常人家看,還是大人看中小姐,你怎地不往好處想?”
“你也說要是尋常人家。可是他不同,他是要我的命,他早就打算好了,就是要折磨我。”若非今日,她根本就起不了榻,碧墨襖子繡著紅棗暗紋把一張小臉襯得愈發蒼白,那暗紋又好似身上的斑斑點點,提醒著每夜是遭受了何種的待遇。男人就似猛獸,在她身上亂啃亂咬,時而要她,時而要她求饒,時而要她乞憐,他要的只是她的屈服,像是膜拜神抵般地予取予求,她做到了,所以,他才網開一面,放了她的弟弟。
水蓮也知道小姐的苦,沐浴的時候身子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如玉似碧的肌膚上都是紅梅與青痕,一日勝過一日,沒有好的時候。小姐的臉蛋瘦了一圈,下巴都尖利了,那雙盈水奕奕的雙目更顯大而亮,若是大人看上一眼定會憐惜的。可惜,大人每夜都叫丫頭婆子把院子裡的燈全部熄了才進去。大人走了以後,點上燈燭,屋裡頭一片狼藉,小姐睡在榻上嗚咽蜷縮著,像是被人遺棄的流浪小貓小羊,叫人心疼不已。
走到門口,管事早已備好了馬車,水蓮抱著晨哥哥進了車中,小兒本睡著,可是馬車前行時忽然大哭起來,水蓮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出聲,求道:“小少爺,你怎麼現在這個時候哭,小姐好不容易放下了,你這般她又要難受了。”
果不奇然,就聽到沈卿卿在後頭低低叫了聲,可是聲音太弱了反而似是喃喃自語,水蓮一狠心索性讓馬車加了速,再一掀簾子,就見到一個碧墨色的點晃動了一下,再也看不見了。
沈卿卿追了幾步,身下撕裂般地疼痛,差點摔倒了,被身後的丫頭扶著勉強才能站著,看到馬車越行越遠,眼前又模糊了。
水蓮被趕回了老宅,身邊沒有一個貼心的丫頭,男人夜夜過來,距離上一世她枉死愈發地近了。沈卿卿閉了閉眼,興許,是註定的吧。
沈家老宅,葉氏接到門廝的稟告,立馬出來迎接,水蓮本以為葉氏會痛哭流涕,沒想到夫人臉色好得很,看見兒子詢問這知會那的,好似就是簡單出了一趟門,而非是大人掠奪去的,與想象的真是天差地別。
她也未有多言,怕夫人擔心老爺生氣,更怕無濟於事惹是生非,憋在心裡過了一夜。
清早,她端著盤子進入前廳,夫人和老爺正要用餐,這時,奶孃匆匆地走進來,還未說話,葉氏就急著問道:“晨哥兒昨夜怎麼樣?”
奶孃笑眯眯道:“好啦,好啦,還是姑爺有法子,去了不出七日功夫,小少爺的癔症就好了。”
水蓮聽得愣頭愣腦得,什麼癔症,什麼姑爺有法子,到底怎麼回事?
“真的?”葉氏喜上心頭:“老天護佑,這折騰了快半年了,每夜哭得我心肝寸裂的,終於是好了。”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滾出來。沈父過去拍拍妻子的背:“好了你還哭什麼,我們晨哥兒命大得很。”
奶孃樂滋滋地道:“我看晨哥兒不止是命大和老天護佑,他還有個神通廣大的姐夫,沈小姐好命,當日我瞧著姑爺把小少爺都當成自家子嗣般心疼,一聽小少爺得了怪病,就抱著去宮裡找禦醫,晚上還特地回來說要少爺去府上住幾日,他也好在進宮時日日捎上。我便沒有見過這麼沒有架子的姑爺,沈小姐是前世修的福氣,找到如此的如意郎君,真是羨煞人了。”
水蓮聽得咋舌,原來大人每日把小少爺抱走,不是為了讓小姐屈服傷心,而是抱去宮裡看禦醫了,枉小姐哭得肝腸寸斷的,她也在一旁幫腔著咒罵,想來是誤會姑爺了,正懊悔不已,聽到奶孃對著她詢問道:“咦,這不是沈小姐的大丫鬟嘛,怎麼回府了?”
水蓮不知怎麼回答,葉氏喜上眉梢道:“還不是姑爺看著她笨手笨腳的,怕她伺候不了閨女,要知道我這閨女嬌氣得很,天生就是一副千金身子,磕著碰著身上就要腫上好幾天。姑爺是特地給買了幾個會功夫又伶俐的丫頭,自然是把這個呆頭愣腦地遣送回來了。”
“哎呦,”奶孃驚羨道:“沈小姐的確是,那一身水膚玉肌,神仙都要羨慕,也難怪姑爺當個寶貝似的。看來,沈小姐去了霍府是如魚得水,雖然只是個姨娘,但是看得出拿捏得姑爺死死的,夫人老爺你們也該放心了。”
水蓮低著頭,琢磨著一定要找機會告訴小姐不可,不然小姐老誤會姑爺,傷自己也傷姑爺的心。
“哪裡有不放心的,霍小郎來提親時就把什麼都說了,是我們家閨女鬼心思多難為人家,我這當娘親的只盼著他們好好過日子,將來有了子嗣,什麼都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