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心絃崩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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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女人剛睡過去,霍亞夫就睜開了雙目,她體內有一股玉蘭香氣,靡麗誘人,他如何能抵受住,大掌情不自禁地圈住她,在她身前的柔軟上輕揉撚按,嘴唇已經從頸間移至纖背。女人迷迷糊糊得,一邊嚶嚀一邊難耐地回了個側臉,眼神朦朧,潭口輕動,如無助的小貓般呻吟:“不要,不……”
聽著她婉轉求饒,感受著身下柔成了一攤水,看著那迷離似霧似煙的嬌媚水眸,霍亞夫忍得甚是辛苦,不自覺地後悔起一開始的作亂來。
他低吼了一聲,壓抑住所有情緒,只是大掌從柔軟上緩慢輕移向女人的圓臍,想到盼望的小兒可能從這裡頭孕育,心中就一片欣然和寧靜,是似神祗般得膜拜,是心底最柔軟的期盼,讓他整個生命都活泛起來。
驀然間,男人的大掌一怔,卻是觸控到了女人臍上的貼子,方方正正地蓋在臍上,氣味又飄然又怪異,霍亞夫渾身僵直,他雖不知道是何物,可是女人近日的反應讓他有了絲絲懷疑。先是推說小日子遲了不讓他碰,今夜又恐慌成這樣,立身而起,霍亞夫邁步至妝奩前,開啟女人放在壁角的匣子。不是他疑心,而是女人掩藏的動作太過明顯,他才把注意力引到這上頭。匣子一共有三層,中間的金銀簪下,壓著一堆氣味臭醺的草藥,他撚了些嘗,正是前些日子丫頭熬好被他打翻的那些,不知怎地紙包被一支銀簪戳破了,銀簪沾著草藥的地方呈現一片烏黑。最後一層顯然是才塞進去的,裡頭的蒂粉還粘著,氣味與女人臍上的毫無二致亦是清香又怪異,只叫霍亞夫的眼神愈發沉黑。
月迷夜深,厲風簡直如鬼魅般呼嘯著。婆子的院落此時燈火通明,李婆是被兩個丫頭一陣雷擊似的敲門給驚醒的,剛披上衣服走出去,便看見如山般的身影,心中一嚇,驚道:“大人,這麼晚了,你到我這老婆子的居所來所謂何事?”
霍亞夫轉過身來,即便燈燭通明,他的臉仍舊暗無顏色:“李婆,我叫你查那藥渣來歷,可有下落?”雖是詢問,可是口氣已經相當不好了。李婆向來雷厲風行,做事毫不猶豫,如今讓查了幾日竟然毫無動靜,若非天大的事,怎會瞞而不報。
向來口齒利索的李婆也結巴了:“大,大人,那藥渣,老奴查不到。”
“什麼叫查不到?”霍亞夫重重一喝,竟然用了幾分內力,沒有功力的人耳膜近乎都要碎了,連兩個功夫丫頭都是一駭,幾個不知情悄悄披上衣裳在門壁聽動靜的婆子趕忙捂住耳朵逃遁,就怕惹禍上身。大人是個武將,她們是知道的,還聽說殺人不眨眼,可也從未見識過他駭然的一面,如此恐怖是頭一回。
李婆也是嚇得緊,可仍強忍著懼怕故作鎮定道:“那藥渣是拿錯了,沈姨娘喜歡搗弄花蟲藥草是眾所周知的,拿來也不一定就是自個用,藥碗翻了之後,沈姨娘從未提過,可見她自己也沒有留意。”
這話半虛半實,別人或許信了,可是男人緊眯著雙眼,危險如獸,一字不落,一個神色也不放過,後頭瞧著的丫頭止不住得抖索,也虧得李婆能夠這般鎮定。
寂靜無聲間,霍亞夫忽然回頭,一聲喝問:“你來說。”
丫頭正暗自驚心,未想到大人會突然反問起她來,跪下就一股腦地說道:“當時奴婢把藥渣給李婆,她一聞就說是虎狼之藥,是比糞便還髒的東西,還說……”
“還說什麼?”聽起來男人像是循循善誘,可是聲音已經啞得不能再啞,拳頭都不自覺得擰緊了。李婆一聽,知道丫頭心房已潰,是再也瞞不住了,心裡只念叨著,這下完了,都完了。
“李婆還說,沈氏不止要害自己,還要害大人,害大人的子嗣。”
言畢,霍亞夫最後一根心絃崩裂了,如影如山的軀體顫顫地向後退了一步,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亞兒,”李婆擔心的想要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看也不看地打了個響指,暗衛立馬出現在了眼前,霍亞夫問道:“那毒婦怎麼樣了?”
“正在毒發,還有一口氣在,直嚷著要見大人。”暗衛稟道。
“好!”霍亞夫一個提腳就沒了蹤影。
李婆被丫頭扶起來,嘴中仍道:“完了,完了。”
“誰完了?”丫頭不解:“婆婆,你不是也憎惡著沈氏,可又為何要隱瞞著大人去為沈氏開脫?”
李婆痛心疾首:“你們不懂,沈氏是他的性命,子嗣是他的期望,都是連根連體的東西,一旦拔了,大人就完了。”
丫頭似懂非懂,又聽到李婆道:“大人不信老奴,是要親自去問了,那淡碧本就心存不軌,還不知道要抖出多少事來。大人平日待沈氏,簡直是縱容上了天,總以為沒邊沒際,可這一回,是傷著筋骨連著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