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吃醋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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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燭光下,女人靠著軟榻裹著錦被,身子暖了過來,但是下巴、手肘、臀部和腳腕都腫了一大片,像是玉白上染了青色一般刺眼,男人眸色一痛,手掌一刻不停地輕輕撫摸著。他知道女人身子軟面板嬌嫩,輕輕一吸還能紅上好幾天,這樣一捏一摔一跪一躺,嬌氣都嚇去了半條命去,他再晚去些時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想想心裡都後怕。
捏著重了些,女人又嚶嚶地哭起來,他疼得心直抽,都上了軟膏了怎麼還疼成這樣。女人眼淚不要錢地掉,眼睛紅得跟核桃一樣,他傾上前吸允掉滿臉的淚水,聽到女人閉著眼睛數落:“我就知道你不稀罕我,不然怎麼捨得把我關在那裡頭,你是要我死在裡頭吧,你左一個夫人右一個妾室,她們都是寶,我就是被你抬回來玩弄折磨的,我死了就好了,你就能稱心如意了。”居然是半點沒有把過錯往自己身上引,還有責怪男人妻妾多的意思。
男人總算是緩了緩,抬起了黑亮的眸子:“你是在吃醋?”
女人玉腳一蹬正好踢在男人的胸口上,把大片水漬都弄在了男人的外袍上,扯著嬌滴滴的嗓子:“你休想,以後我再也不會了,你娶上成千上百個女人都不關我的事,我又何必為了叫你注意特意要惹你生氣。”
“你真的這麼想?!”男人眼睛一亮,心裡泛出甜意,整個胸口都被填滿了一般暖融融的。抓著她的一雙玉足放在水桶中繼續揉著捏著,那木桶裡的熱湯一直沒到腳根處,這樣按捏可以止痛消腫。沈卿卿不答,良久之後撲扇著長睫眯了道縫兒偷偷看去,男人垂著頭如珍似寶地捧著她的足底按捏著,即便是虛情假意又是隱恨未消也是心頭一動,便是父母情深意重她都未曾見過父親給娘親洗過腳,上一世的世子更是從來都沒有碰過她的腳趾頭。男人一向待女人如玩物,一同洗浴也是為了歡愉,哪裡會這般小心翼翼親自為女人搓洗腳掌。
這男人雖然落魄過受過難吃過苦,不過曾經做過富貴少爺,如今更是權勢滔天的大人,嬌妻美妾只要他想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成車成打地往府裡送,何必又這樣伏低了對待自己。這樣一想,那些委屈啊痛恨啊抱怨啊都因為男人的小意伺候一時也消了半數。
早上一醒來看到女人如個小貓一般窩在懷中,昨夜伺候地舒服了女人止了淚水嬌嬌地倚靠著說著埋怨的話,還會摟著他的腰輕捶嬌嗔,全身軟綿綿地供他親吻揉捏,看樣子是不生他的氣了。只是下巴處還赫然有一片青腫,男人伸手撈過塌邊桌子上的軟膏細細抹了一遍,女人似被薄荷味兒刺得鼻癢眼睛酸,玉手揉了揉扭著身留給他一個背影。
就著從窗外透進來的一絲晨光,男人撩開她的小衣,解了褻褲看見玉色的臀上也是腫了大片,昨天她怕疼怕羞又推又捶不讓他碰,只能湊著這會睡著的功夫給上了藥。待到那玉白滑膩的觸感讓心中一蕩,眸子一黯輕捏著女人的細腰就闖了進去。
沈卿卿正睡得香甜,昨夜折騰了良久才在男人幹燥溫暖的懷中睡去,早上男人沒有像往常一般去練武,端著深沉的眸子打量她的嬌軀,後面更是不顧她的推搡輕喊翻雲覆雨浪打芭蕉。
“你,你走開……”女人左躲右避他細密不停歇的熱吻,腦子昏沉著還沒有睡醒,自然是十萬分地不樂意。含著一泡眼淚怎麼也躲不開,聽到男人咋咋地在她耳垂處輕喘著說道:“你不是要為夫只有你一個嗎,乖,這會就滿足你。”又折騰了一個上午,沈卿卿總算在男人饜足之後睡了個美覺。
昨夜大風狂作,今早卻是一個好天氣。
杭有羽一夜頭痛欲裂,滿腦子是皎月的名字可是浮現的卻是另一張臉,喚著“皎月”睜開眼睛,正見到她驚喜地看著自己。
“羽,你醒啦。”皎月端著茶水走過來,“嚇死我了,你怎麼突然暈倒了?還好阿力有法子,及時拿了這個藥方子放在你鼻間,果然一會兒你就醒了。”
杭有羽眼眸一瞟,發現還處在船坊包廂之中,下意識就朝外頭望去,湖波粼粼日頭照得湖面如同鏡子一般,可惜船隻點點,再沒有美人一襲月白俏影,還有那痴怨顧盼叫人斷腸的神色。轉過臉,身邊的女子正拿著鑲鉑瓷瓶翻轉打量,不由眸色一重地問道:“這個東西不是昔日你贈與我的嗎,怎麼還這般好奇?”
皎月猛地放下手中的東西,粉黛厚重的臉上擠出無懈可擊的嫣然笑容:“自然了,我只是看著上頭鑲了一層金箔覺得好看而已。來,喝點茶水,方才你還一直說口渴呢。”
杭有羽倚靠在塌上,看著眼前的嬌人巧笑倩兮情意綿綿,可是為什麼,心中仍是空了一個無底洞覺得悲涼寂寥,只要一想到,連著腦根子都痛了。而那個身影,昨晚的眸子,像是一直在午夜夢回縈繞一般讓他忍不住想去追尋想去探問。
拿起瓷瓶,裡頭散發著濃重的薄荷味兒,眉頭輕皺,他問:“這裡面除了薄荷,還有什麼?”
女子沒有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支吾著道:“就是薄荷啊,你一聞到薄荷頭疼就能輕緩,所以我才叫人去蜜藥坊專門買了薄荷膏放在裡頭。”一時急促,竟然忘了說是自己親手弄的。
杭有羽溫潤似玉的眸子深不可測,直直盯著女子臉上漸漸破裂的笑容,直到包廂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爺,你醒了。”阿力入內,扶著爺走出了船坊。離開前,還奇怪皎月姑娘臉上莫名焦慌的神色,可惜他來不及問,已經被爺叫著上了大街。
兩人到了繁華的街市,看到鋪前人流絡繹不絕的藥蜜坊,杭有羽頓了頓,挑開了馬車簾子靜靜看了半晌,裡頭一個中年掌櫃正在忙著收錢,還有幾個小廝和婢女忙前忙後擺貨整理。一排的貨架上各式瓶子罐子長口方口圓口倒是品種繁多,可是如他手裡捏著的還是沒有一模一樣的,瓶子上頭也沒有人物小像,均是些山水花鳥,毫不出彩,幾筆勾勒圖個鮮亮好看罷了。
阿力在一旁喋喋不休道:“爺,你別瞧了,這個瓶子和裡頭的藥膏都是皎月姑娘親自給你做的,哪個鋪子都是沒得賣的……”
杭有羽猛地抬頭瞪上他,聲音不一般地嚴肅:“還說慌,她都承認了是從這裡買的。”阿力砸吧著嘴幹笑了兩聲,心中一動嘻嘻笑道:“是嘛,那肯定是皎月姑娘照顧你沒時間自個做,拿了這坊裡現成的蜜而已,這個起初就是皎月姑娘的主意肯定是沒有錯的,不然爺你怎麼一見皎月姑娘就兩眼發愣呢,這可不是奴才瞎編的。”
是!杭有羽沉了眸子,當第一次見到皎月時,他確實覺得似曾相識,可是接觸越深,另外一個影子就與她重疊起來,他好像一直在迷霧中摸不著方向,以為這個皎潔如月身份卑微卻行事高潔的女子才是自己心上之人,而那個攀圖富貴令人不恥又惦記縈繞的女子必定是個錯影。
可是昨晚,一切都顛倒了過來。
她便只用了一個眼神,兩行清淚就把他的整個魂魄給勾去了。
“皎月能詩會舞,可是唯獨不懂作畫。”他喃喃道,阿力利索地答道:“爺,你都問了數遍了,也不嫌煩得慌,那個瓶子上您的小像的確是沈姨娘畫的,您也見過數回了,她與鎮國公世子與夜煞都有瓜葛,看爺長得俊畫個小像也不稀奇,指不定鎮國公世子那也有一個畫著他小像的瓶子呢。”
杭有羽甩甩頭,車簾一拉繼續往前行,秋深冬至,頭疼難忍,馬車停在了一家藥鋪前,阿力下了車去給他開方子。
因為杭有羽的方子是昔日女子寫下留著的,所以阿力早就駕輕就熟,也不用掌櫃招呼,自己跟著小廝去後房搗鼓藥材。
杭有羽下了車百無聊賴地在鋪子門口站著,這個時候人恰巧不多,看到中年掌櫃親熱地與女子拉拉扯扯說著話。
“這個虎狼之藥你也用不上,怎麼還來拿?你若是能生早就有了,男人死了都好幾年了,怎麼如今又回春有了生育功能?”
“老不正經的!”女人花枝輕顫地嗔怪了一句:“又不是我自個用的,你還不曉得,當年我拿了那麼多藥,早不能生的。這個呀,是給別人的。”
杭有羽一看,那年紀稍長但風韻猶存的女人正是唐氏鋪子的娘子,聽到兩人說的話怪不中聽,以免尷尬正要離開上馬車去等,卻是被兩人接下來的話語震了一驚。
“哪個別人,你可不要唬我,你這沒家沒室,還有誰會與你要這種東西?”
女子掐了他一下胳膊,看著一旁沒人才道:“也不妨告訴你,就是夜煞大人的妾室拜託我的,當初她就不情不願,早就有個相好中意的,哪知那人遭了劫失了意,偏偏夜煞求了諭旨強擄她進的府,她也只能認了,可就是不願給男人生個孩子。她與我當年一般命苦,我好歹還是正室沒兩年就等到了那老頭子魂歸西去,她可不一樣,那男人身強力壯又是武將,我看除了戰死沒別的法子,所以她還不知道要受罪到什麼時候。上一回偷偷出來拜託我這個事,如今瞧著應該也用完了,我想她出門一趟不方便,就趁著有花樣給她時再捎上一些,就看她自己造化了。這女人跟錯了人,若是想開了,男人死了還能過自己的生活,可若是拖了個娃兒,那一切都完了,我可得幫她一把。”
杭有羽背脊僵硬,一直到阿力回來上了馬車,腦子一刻不停回繞著唐氏娘子的話:當初她就不情不願,早就有個相好中意的,哪知那人遭了劫失了憶。她也只能認了,可就是不願給男人生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