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鼓譟作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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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闈至關重要,皇帝從前年開始就取消了春闈,一年只有一度做官的機會,而如今商人農人地位極低,武將又不好當,縱使家財萬貫也不如考個秀才做個芝麻官來的得意。
考試分經義、策論、殿試與實務。頭兩場均是在貢院中渡過,每個考生都進入到一個獨立的空間,文房四寶自然是不缺,還有床塌、梳洗瓢盆等簡單物品,雖然每個空間中間都用帷幔遮擋,但隔形不隔聲,若非較大的喧嘩瘋癲或出現交流舞弊會被門口的官兵帶走之外,對於放屁打呼磨牙這種常見症狀是不管的。
杭有羽比較幸運,也因為打點的緣故,前後左右都是世交公子,考品都不錯。不過縱然是這樣,到了後頭也禁不住連夜的處心思慮,腦袋開始昏沉不轉了。到了夜裡更是難捱,本就睡不好還被隔壁仁兄排出的廢物所擾,不知道他吃了什麼,到了夜裡就開始拉,氣味尤其濃烈。夜裡的宮差都退了,早上才會有人來收浣盆,再加之天公不作美,秋期之至還相當酷悶,之後又是連日雨天,讓過小的空間裡頭閉塞煩悶,連杭有羽這般很能忍的都快憋得頭痛欲裂了。
寫完經義之後開始思索策論,他算計還剩十日之久,而且論題也是自己有所熟悉和準備的,方才躺倒在塌上,把女子給他備置的藥蜜一一翻出來檢視,臉上也添了連日來不曾見到的笑意。不說女子卻是是廢了一番心思的,光是這瓶子細長光潤摸著舒服,就連那木塞子都隱隱有股薄荷清香,特別宜人,把十多個瓶子圍湊在鼻子間,把那濃烈的味道也驅走了大半。每個瓶身繪有青竹碧荷綠葉皆是提神醒目的事物,嬌俏可愛活靈活現,可見女子的功底,每個瓶子下吊垂著一個紅色錦穗子,大大地繡著高中,還有蜜藥坊,又寫著一些藥蜜的功效,如醒目如提神如安眠甚至有解便秘的,他來時都未細細看過,也對這些東西不抱希望,可是如今感覺到頭風疼痛真的是愈發少患了,這次嘗試著用一些,果然剛用了一點安神的茉莉花蜜,就打起瞌睡來。
半夜是被守衛的官兵吵醒的,因為有規矩,所有不得不說的言語都要大聲告知,不得竊竊私語,以防舞弊作亂。只聽那官兵朗朗道:“演白生,六隔四房胡曾為贈你安肚順氣藥蜜一瓶,蜜藥坊出,已檢,可飲。”那演白生正是杭有羽隔壁的肚子不順暢的考生。隨著演白生的應喝,還能聽到隱隱約約各個方向傳來的壓抑的笑聲,大概是其他考生備受折磨得太久,才出此之法。杭有羽渾不在意,不久又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宮奴來收恭盆,官兵又大聲道:“演白生謝胡曾為藥蜜,已順暢,多謝。”這一回,四周的笑聲更大了,杭有羽也驚奇地發現,僅僅這麼一丁點的藥蜜,還居然如同說的功效那般一天就起效了。他扶額輕笑,這一回,女子可要得意了,恐怕待這場試完成之後,她便再不需要他的錢財了。
女子確實是如他所料,俏臉上每日都掛著甜甜的笑容。老宅子包給了旁家,每隔幾日旁強壯都會拉著一車的花草送來京城,為了能見到日思夜想的佳人,早早地候在沈府門口,只不過每次都大失所望,出來的都是小廝,問道小姐都是打著馬虎眼一副不屑的樣子。如今沈家富裕了,他離她也越來越遠了,即便想躲在一邊遠遠地看一眼都沒有機會。
沈宅後頭開了一大片香地種植花草,不知道是不是施了什麼法術,原本貧瘠地連根草都難長的地方居然到處一片茂盛,花兒摘了就開,開了又長,尤其是小姐入住之後,更是瘋癲了似的每日花開幾度,那枝椏都快延伸到官路上去了。三個小廝還以為澆花種樹是個輕松的活計,哪裡曉得那麼累人的,白天在店鋪裡忙活收銀擺貨照看客人,夜裡就回府來澆水摘花,不過所幸是銀子是豐厚的,一週一結從來不拖延,店鋪裡生意好的話還能多些銅板子,幹得多得從來也不虧待了。都知道自家小姐是個大方精明的,就說劉掌櫃,一雙炬眼盯得緊緊得,只有在小姐來收賬的時候點頭哈腰令人大跌下巴。那小姐更是深不可測,雖然一直蒙著面紗,但那身材氣質是萬裡挑一得出眾,加上給他們愈發提的俸例可是得了大片的人心。
還有一點奇怪的是,小姐每天都要用花瓣兒來沐浴,那沐浴水接著用來澆花養樹,整個香地遠近幾十裡都馥郁著香氣。有一次搬水的小廝提水的時候不慎灑濕了鞋子,結果整整數月,那雙鞋子還帶著玉蘭香味呢。這事還真是奇了,因為當夜小姐沐浴的花瓣只有茉莉桂花,怎麼會帶著玉蘭香氣,後來他留心聞著,還每每都有那股玉蘭清香,忍不住問了伺候小姐沐浴的水蓮,道是小姐身上用了玉蘭花蜜所致。
沈卿卿的閨房很別致精巧,桃心楠木床塌,雙繡屏風,還有銅黃鑲綠石的鏡子,伺候沐浴的皆是水蓮和水秀,淡碧喜值夜勤,因為小姐說了值夜一日可多得兩個銅板,這樣一月下來也能攢不少銀兩。來換班的時候遠遠得瞧見小姐都躺下了,飄飄蕩蕩地粉色紗幔把人影兒襯得跟個仙女似的,那一頭烏黑鑒光的長發與瓷色白玉的肌膚相稱光是瞧上一眼就要流口水。
“小姐,你睡下了麼?”她小聲問道,聽到裡面輕輕一應,便小心翼翼地關上窗戶和門房去院子外房守著。其實值夜勤是很舒服的,小姐起夜偶爾會叫她拿些茶水,通常也是不用的,她檢查了案上已經擺好剛沏的茶壺,油燈也夠點上一夜的,於是悄悄插上院栓子走了出去。
半夜,也許是臨睡前吃了幾塊棗花糕,沈卿卿突就覺得口渴起來,喚了幾聲丫頭的名字愣是沒有人應,自己起來就著月色倒上茶水喝起來,結果那水早涼了,秋夜如水渾身一涼,登時渾渾噩噩的腦袋就清醒了。去內室的路上覺著月色還不錯,到處能聞到陣陣花香,心血來潮地想去香地邊走走,於是去丫頭房裡想要一個油燈帶著。哪裡知道,值夜房裡根本沒有個人影,連床鋪都整齊著不見睡覺的痕跡。
這就奇怪了,算著這月都是淡碧值夜,念著她晚上辛苦,沈卿卿一般也是不喚她的,連白天做事都叫著水蓮和水秀,怎麼這麼晚了這丫頭還能上哪裡去。走到院門口,是從外頭給栓上了,這樣就不可能出去,除非,只有一個地方,那便是香地。可是,香地住的都是小廝呢。
存著疑慮,沈卿卿回房著了外裳往香地去,還好月色光亮,就著銀輝能勉強看清楚路面的水漬,這條路極為熟悉,雖然有夜間挑水留下了好多水潭,她也能輕易地就避過。心想著,在拒絕了淡碧之後有段時日她還是有些沮喪的,不過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不滿,畢竟自己對她還是很好的,平日也沒有多少活幹,俸例隨著小廝幫工的也漲了不少,雖然遠遠不足一百金,但是也能比的上普通貴戶家養的奴婢了。只是今日一見,這丫頭還是存了其他心思的,夜裡不守著值夜,難道跑去偷懶了不成。
不過這些日子看著她春光滿面笑意盈盈的,也不似心裡存著怨氣。可是這麼晚了,她不在房裡又在哪裡呢,家裡的事難不成解決了。一百金不多,但也的確不是小數目。
香地蓋了幾間土坯房,三個小廝,一個留在店鋪,一個留在前院看守,在香地也就只有一個新來的年輕人。她瞧過一眼,長得眉清目秀,幹活也伶俐,聽說還是大戶家的庶子,因為受到主母兄長的欺壓活不下去便出來找活幹,簽的是活契,隨時都能打包離開,因為懂得一些花藥摘撿,人也白淨安分,所以沈父讓他專門來看管香地,給的銀兩也是否豐厚,可是個不累又賺便宜的好活。
到了香地,三個屋院並沒有所想的燈火燭光,也許是早就入睡了,才要轉身離去,聽到隱隱約約有女人說話聲,她尋了過去,果真就在其中一間院門口看見了一男一女。待她眯著眼從縫隙偷窺過去,僮眸立時睜得老大,只瞧見在院中間的石案上男女正做著歡愛之事。
沈卿卿嫌棄月色不夠亮,門縫也不夠大,她瞪大了眸子還是無法瞧清楚男女究竟在幹什麼,是什麼令得男人如此興奮難耐,還發出極令人羞恥的低吼。,她檢查了案上已經擺好剛沏的茶壺,油燈也夠點上一夜的,於是悄悄插上院栓子走了出去。
半夜,也許是臨睡前吃了幾塊棗花糕,沈卿卿突就覺得口渴起來,喚了幾聲丫頭的名字愣是沒有人應,自己起來就著月色倒上茶水喝起來,結果那水早涼了,秋夜如水渾身一涼,登時渾渾噩噩的腦袋就清醒了。去內室的路上覺著月色還不錯,到處能聞到陣陣花香,心血來潮地想去香地邊走走,於是去丫頭房裡想要一個油燈帶著。哪裡知道,值夜房裡根本沒有個人影,連床鋪都整齊著不見睡覺的痕跡。
這就奇怪了,算著這月都是淡碧值夜,念著她晚上辛苦,沈卿卿一般也是不喚她的,連白天做事都叫著水蓮和水秀,怎麼這麼晚了這丫頭還能上哪裡去。走到院門口,是從外頭給栓上了,這樣就不可能出去,除非,只有一個地方,那便是香地。可是,香地住的都是小廝呢。
存著疑慮,沈卿卿回房著了外裳往香地去,還好月色光亮,就著銀輝能勉強看清楚路面的水漬,這條路極為熟悉,雖然有夜間挑水留下了好多水潭,她也能輕易地就避過。心想著,在拒絕了淡碧之後有段時日她還是有些沮喪的,不過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不滿,畢竟自己對她還是很好的,平日也沒有多少活幹,俸例隨著小廝幫工的也漲了不少,雖然遠遠不足一百金,但是也能比的上普通貴戶家養的奴婢了。只是今日一見,這丫頭還是存了其他心思的,夜裡不守著值夜,難道跑去偷懶了不成。
不過這些日子看著她春光滿面笑意盈盈的,也不似心裡存著怨氣。可是這麼晚了,她不在房裡又在哪裡呢,家裡的事難不成解決了。一百金不多,但也的確不是小數目。
香地蓋了幾間土坯房,三個小廝,一個留在店鋪,一個留在前院看守,在香地也就只有一個新來的年輕人。她瞧過一眼,長得眉清目秀,幹活也伶俐,聽說還是大戶家的庶子,因為受到主母兄長的欺壓活不下去便出來找活幹,簽的是活契,隨時都能打包離開,因為懂得一些花藥摘撿,人也白淨安分,所以沈父讓他專門來看管香地,給的銀兩也是否豐厚,可是個不累又賺便宜的好活。
到了香地,三個屋院並沒有所想的燈火燭光,也許是早就入睡了,才要轉身離去,聽到隱隱約約有女人說話聲,她尋了過去,果真就在其中一間院門口看見了一男一女。待她眯著眼從縫隙偷窺過去,僮眸立時睜得老大,只瞧見在院中間的石案上男女正做著歡愛之事。
沈卿卿嫌棄月色不夠亮,門縫也不夠大,她瞪大了眸子還是無法瞧清楚男女究竟在幹什麼,是什麼令得男人如此興奮難耐,還發出極令人羞恥的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