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噩夢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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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旁妞兒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沈卿卿屋子那些新鮮的玩意兒,覺得她屋子裡的味兒香,不像自家院子不是牛兒的羶腥味就是勞作後的汗臭味,還有那鏡子那桌子椅子還有洗澡用的桃木桶,看得又羨慕又嫉妒,自家父母哥哥雖然寵著她,也從來沒有這樣溺愛還專門為了洗澡給備著這麼好的桶子,別說洗澡用就是讓她躺在裡面睡覺都是願意的,何況家裡馬上又要添上一丁,這樣的日子更是別想了。原來兩家捱得近,自家因為人丁多,哥哥力大能幹活兒也做的多,家人身體健康無病無痛,日子比之沈家還要好上幾分,向來還要拿著一些接濟沈家。可是如今呢?
“哥,你看沈家怎麼忽而一下子就富裕了?”旁妞兒扭著衣裙兒,念著在沈卿卿屋裡待了連身上味兒都是香的。衣袖子裡面的瓶兒小心地兜著,聽說沈家就是靠這些花哨地東西富起來的,一瓶子要賣30個銅板子呢,夠擠上兩筒子的牛乳了。
“聽伯父說是卿卿無意中撿到一張藥方子,自己琢磨著出來了。”這麼順口就叫出卿卿的閨名,旁強壯一直想到的是,母親說卿卿是個有福氣的,能給夫家帶來好運,那樣子是極喜歡卿卿的,自己心裡也是美滋滋的,方才一看,心裡得女孩兒都長成了亭亭玉立瑰麗如花得少女,七魂都被迷了去。這邊偏僻不著際,挨著的也就是沈旁兩家,旁強壯自懂情事兒之後見得便是沈卿卿,何況是這樣一個美貌出塵的妙人兒,自然別的女子都塞不進眼睛裡了。
聞言,旁妞兒聲音一提,“那我可向卿卿借了來,咱家說不定也能富起來。”
“沈父說卿卿自回來之後暈厥了三日,那方子也丟了找不回來,卿卿一向對花樣圖案過目不過,是記在腦子裡的東西。”旁強壯一心念著沈卿卿,只覺著她身上什麼都是好的,既漂亮又聰明能幹,討回來做媳婦他就知足了,天天供在家裡啥都不讓她幹,光盯著心裡都是美的。
哼!旁妞兒不不定是瞎掰的,人家不願意才這麼說。看到自家境況如今差了一截肯定是不樂意的,以往與沈卿卿是平分秋色,這麼個野地方只有沈卿卿與她一般大,沈卿卿雖然眉眼長得好,可是身段淡薄屁股小巧,弱不禁風的樣子哪裡是容易生養的,自己再邁點力多幹點活今後攢多了嫁妝可不一定比她嫁得差,想到這些就消去了心裡的不自在。
天氣熱,沈卿卿忙完一陣子又是香汗淋漓,入夜了也不能讓沈父再給生火燒水,於是自己打了點井水淨了雙手,用著棉巾子一點點擦著胸口和後背。井水微涼,她可不能貪圖涼快,只是隔著肚兜兒微微擦了擦,然後敞著窗戶小衣也不著便就著躺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陣熱度,沈卿卿星眸睜開,大肆月光流瀉下來的面前赫然立著一個黑影子,驚得張嘴欲要呼喊,男人反應更快,伸臂捂上她支吾著的桃唇,緩緩說道:“卿卿叫也是無妨的,婚書我都隨身帶著,不如讓岳父岳母出來做個見證,早點把我們的婚事給辦了。”
呸!沈卿卿睜著驚恐的眸子,嚇得眉心一跳一跳的,她安分守己可不就是為了避這個惡魔,初重生的時候知道霍氏夫婦去世的訊息就恐懼地無以言表,便是到了霍家門口也不敢進去尋他認罪,後來在路上偶遇撒開腿就跑,知道躲不過還是心存僥念或許自己平平淡淡不做那世子妾室便能避開了他,今後橋歸橋路歸路,他走陽關大道她過自己的商戶日子,便是八竿子打不著看不見,哪知這個想法破滅得如此之快,這廝竟然尋上門來了。
便是,便是如同前世一般,毀她名譽奪她身子。
霍亞夫順著女人肩膀柔膩的肌膚來回撫蹭,目光停留在由於ru兒聳立而略嫌緊小的肚兜上,“卿卿豐腴了,自平頭村離開那日,我夜夜思念卿卿,便是一刻都未曾忘過,卿卿是否亦是如此。”他的目光熾熱地盯著她。沈卿卿長長扇子似的睫毛抖了抖,以前眼睛瞎了才會覺得他天真無邪好誆騙,又暗恨自己貪涼敞著窗戶還沒有穿小衣,除了胸前一抹,整個光溜溜的,被人發現清譽便算是毀了。
嗚咽一聲,她拿眼神兒狠狠瞪著床前坐著的男人,因為害怕胸脯瑟瑟抖著。霍亞夫眼神暗了暗,倒是松開了手,不過另一隻魔掌卻是移到了女人的細腰上。
“霍亞夫,我嫁豬嫁狗都不會嫁給你的……”沈卿卿小口一解脫就咬牙切齒地道。對了,除了恐懼之外,她對他還有深深的恨,喪子之恨,奪命之恨。還未說完,上重重被男人的大掌拍了一下,身子一哆嗦,口中更是又羞又惱道:“我雖是有罪於你家,但便是死也不會讓你辱了清白,你打死我罷。”說罷眼睛一閉,昂著下巴一副任憑發落的模樣。
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傳來,臀上的大掌也不知什麼時候移開了,於是偷偷眯了一條縫兒看去,這一看更是嚇了一跳,那廝竟然往腰帶摸去,沈卿卿聲音裡哭著抖著:“你,你,要幹什麼?”霍亞夫卻是從腰間取出一張紙展開在沈卿卿得眼前:“這婚書可不是我逼你寫的。”
就著月光,沈卿卿看著上面兩個紅紅的手指印子舒了口氣,當然不是他逼著自己寫得,不過有什麼用,這得父母雙方得手印子才作數,她才不會傻得告訴他這兩個手印子都是自己,不過樣子總得裝一裝,正伸出白皙嬌嫩的手臂欲要奪過,霍亞夫手一縮,把婚書疊起來小心收進腰腹中。
等抬眼看去,那瑟瑟的小人兒已經挪進了床榻最裡面,她撫著胸口,兩條細長的只著了褻褲的長腿緊緊籠著,及腰的墨發蕩在腦後,鬢前有一縷貼著臉頰,在銀月光輝下散著股騷人心魄的魅力。霍亞夫眼眸更沉了分,口氣上卻淡道:“你我既是有了婚約,早晚都是有這麼一天,你不必怕的。”雖然這麼說著,卻沒有下一步放肆的舉動。
可是,正怯生生地望著他的沈卿卿卻在這時候堅決異常道:“霍亞夫,我沈卿卿欠了你便是心有所虧寢食不安,佛不是有說麼,因果報應,我終會食到惡果被天雷劈的。”沈卿卿重活過一世,可不怕這些鬼神之言,她怕的只是眼前的男人,所以說起這些詛咒自己的話並非那麼虔誠,只希望男人能夠心裡好受點就此放過她。霍亞夫冷笑了一聲,並不言語。她便欣喜地接著道:“我把欠你的都還你,十倍,不不,二十倍還你可好,今後今後你我各不相幹,老死不再相見!”
驀地,霍亞夫站了起來,整個臉在月色下射出一股子煞氣。沈卿卿避無可避,拿了塌上的枕頭褥子扔過去。霍亞夫避開丟來的東西,此時還未顯示出上輩子攝人淩厲的相貌,沈卿卿還是不怕的,那些話便是脫口而出,可是自己畢竟瘦弱,他若是硬來還是會得逞的,口中更是強調了自己願意傾盡一切與他相決絕:“你是不是覺得不夠,再多的銀子我都是樂意的,你不妨開個價。有了銀子,你就不用辛辛苦苦搬石頭,你可以去別的地方買個宅子,娶一個賢惠聽話的妻子生兒育女,還能討上一堆的小妾,我即便做活兒把眼睛熬瞎了手殘了都會把銀子給你的,真的……”
“沈卿卿!”霍亞夫的聲音凍成了冰窟,額頭上的筋絡都在跳動,沈卿卿不敢對上這樣的男子,攪著褻褲上的綢子緊緊閉上眼睛,嬌軀靠著冰冷的牆壁支撐著自己。直是過了好半晌,眼前的黑暗一轉,聽到略微的響動之後才睜眼一看,那個惡魔已經不在屋子裡了,瞬時軟軟地癱倒在床榻上,若非胸口還在撲通撲通跳動不息,她早以為是做了一場噩夢,或是自己早不在人世。
第二天一大早,沈卿卿攬著正要出門的沈父,硬是央著沈父上山劈了一些粗壯的樹樁子,把院子加了一層圍欄,那木格子窗子也給加固,還在暗處釘上一排釘子,房門上下添了兩個閂,直到看見結結實實的木樁子心裡才安實了幾分。到了晚上禁閉窗門,每每半夜還微微汗濕地驚醒過好幾回,不過那魔鬼倒沒有再來過。她想著或許應著年少,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如此斷了念也好,不過餓狼總怕有反撲的一天,她還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把之前盡數給葉氏的銅板子每回都自己留一點兒,再次碰上他時也好讓他知道她所說的承諾不是唬人的。
恍恍惚惚提心吊膽等了數月,那廝再沒有出現過,便是自己刻意尋去了搬石頭的地方還是沒有見到他的身影,沈卿卿便又心安理得地開始了攢銀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