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他的目光卻是如同虎狼,逡巡過下面一干重臣:“扶蘇領父皇之令監國,卻不料宮中竟然還能混入賊子,乃是扶蘇的不是。等父皇回宮,扶蘇親自請罪,可如今最重要的,乃是將賊人埋藏的木偶給挖出來,若是被父皇撞見,扶蘇也難以交代!”

他口口聲聲是在說自己的不是。

可大臣們都知道,這和扶蘇的關係其實不大,就算是受罰,頂多是抄書,關禁閉。

真正要命的,是他們!

“臣等萬死。”李斯作為丞相,便站了出來,說道,“長公子放心,皇宮的禁衛必定可以找出埋藏的木偶。”

扶蘇這才點了點頭,語氣也不是很憤怒了:“那此事,就交給丞相處理了。”

一人站出來想要說話,卻還是停下了腳步。

李斯笑了笑:“此事牽扯甚廣,還望諸位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眾人不敢怠慢:“丞相嚴重了,此事事關重大,吾等自當盡全力。”

他們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李斯得陛下的心,現在又和扶蘇公子走得近,若是他日扶蘇繼承了帝位,李斯可就是兩朝元老了。

不過,自然也有人覺得疑惑,扶蘇和李斯之前可沒有那麼和諧。

朝會散去後,眾人聯絡到城牆上的屍體,自然是感受到了“老實人的怒火”,所以不敢再小覷扶蘇公子。

“淳于越博士還在莊子裡,公子不去看一眼嗎?”兩人走在小徑上,李斯忽然問道。

扶蘇搖頭苦笑:“如今,老師對我這個學生已經很失望了,我再去看他也只是給他添堵罷了,還是算了罷。”

這是實話,現在的扶蘇雖然也有著儒家的心思,但是也愈加朝著法家靠近了。

但偏偏,淳于越對李斯這種人看不慣,自己的得意學生卻和自己看不慣的人愈加靠近,這誰受的了?

“淳于越博士……”李斯想了想,當著長公子的面說淳于越似乎是有些過分了,“看不慣斯也是正常的,畢竟斯的手段太過激進。”

扶蘇用了個笑容略過這個話題:“李丞相如何看待賊人做的這些事?”

李斯看了眼扶蘇:“長公子如何看待?”

對於李斯,扶蘇這些日子倒是改觀了很多:“扶蘇以為,他們埋下木偶人是為巫蠱,想要嫁禍給扶蘇,就算是父皇信任扶蘇,盛怒之下也必定會治罪於扶蘇,他們是想要離間我們父子。”

李斯欣慰地頷首:“長公子說的不錯,對了一大半。”

扶蘇詫異:“扶蘇還有什麼沒有想到的?”

他已經把最好的情況和最差的情況想過了,還有什麼遺漏的呢?

李斯踱步,這才緩緩說道:“離間陛下和公子是其一,其二則是在有心人的謠言下,天下黔首便都知曉陛下與公子不和。倒時,朝中大臣難免受影響,臣說句不好聽的話,等到陛下立儲之時,這些人便會用盡全力來煽動公子,甚至是與陛下作對。”

“在浪潮之中,人人身不由己,就算是公子不想做,也不得不如此了。”

扶蘇恍然大悟,看來背後之人的確是下了好大的一盤棋。

可是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目的,還能讓他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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