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顏崧感覺自己的笑意快要維持不下去了。

趙元目光一頓,似乎是注意到了什麼,憨厚的笑容頓了頓:“這天似乎是快亮了,咱們得回去了。”

張良和劉季他們還在等著呢。

頓一頷首。

與此同時的咸陽都城中,城牆上卻是掛了好幾具屍體。

這幾具屍體上佈滿了傷痕,顯然是死之前受了不少的罪。

然而就算是這樣,咸陽的百姓卻沒有一個同情的。

“混賬東西!手段如此狠辣,虧我還以為他是帝國溫儉的長公子,原來也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禽獸罷了。”客棧中,一人壓低了聲音罵罵咧咧。

女子卻是顫抖著雙手,目光之中流露出了一絲恐懼,很快就被強硬壓了下去:“慌什麼?不過是損失了一些奴僕罷了。再者說了,吾等便將他扶蘇公子手段狠毒的名聲傳下去,我倒要看看這天下還有多少人服他!”

“你真是瘋了。”另一人冷笑,大冷天的卻還是搖了搖扇子,一張素白的臉上有著幸災樂禍的神色,“真不知你是不是帝國的人。扶蘇的手段若是被傳下去,你以為日後還有人想著復辟六國嗎?”

“一個嬴政便足以讓他們嚇破膽子,若是扶蘇也是這種手段,將來還有誰有這個膽子?”

女子面目猙獰:“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六國有的是血性之士!”

男子輕笑一聲,這笑沒有嘲諷,似乎是隻在笑女子的天真:“罷了,你們說如何就如何吧,我想想,跟著你們恐怕是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吾等也算是走過一段時日,就此別過。”

話落,此人作揖拜別。

氣的另外一男一女忍不住全身顫抖。

“可惡,某要去殺了他!”男子雙眼通紅地說道。

女子長長撥出一口氣,終歸理智還在,攔住了對方:“這裡是咸陽!好了,他走便走了,吾等按計劃行事。”

面目素白的男子灑脫地離開了這家客棧,來到了一處茶館。

他倒是不怕那兩個智商勉強合格的人來追殺他,他們根本不敢。

不過,倒是扶蘇此人讓他敬佩而又疑惑。

扶蘇性情溫良,可謂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終不可諼兮。”

這樣一個人,會有如此激烈的手段?

“郎君,要點什麼?”賣茶的看人站了片刻也不見言語,忍不住說道。

素白男子抱歉地笑了笑:“一碗熱湯。”

咸陽的皇宮中,氣氛肅殺。

一向帶著笑意的扶蘇,此刻的臉上也是怒氣滿滿。

若非是李斯的提醒,恐怕他真的要中賊人的計謀,在父皇啟程回宮之日,賊人竟然趕在皇宮中埋下了東西!

那東西,便是木偶人!

扶蘇在監國期間,不會輕易上朝,即便是上朝了,也只做一個善於傾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