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小池送到醫院拍了片。

醫生看了一眼檢查的片子,說幸虧大冬天的穿的厚實,骨頭沒有斷。

雖然說骨頭沒斷,但畢竟還是傷了不少,筋骨有損。

考慮到他年紀小,醫生給他包紮一下後用紗布吊在了頭頸上。

排隊、拍片、配藥……花了不少的時間。

出醫院的時候已經挺晚了。

夜色黑漆漆的,車子在寂靜的泥濘路上緩慢行駛。小池已經不哭了,乖巧的坐在車子裡,不說話。

福利院還是燈火通明,車子一開進大院,孩子們就從大門內急切的沖了出來,團團圍在車子旁邊。

南沁開門下車,對站在門外的院長道:“小媽,傷的不重,就是扭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蔡華一聽,呼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心來。

吳司也推開門下車,落地後轉身將小池給抱了下來。

他的右手用紗布纏著被吊在看頭頸上。

五歲的小男孩,低著頭,不說話,不敢看人。

“沒事的,小池,你看大家都不怪你呢。”南沁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溫柔的安慰。

“對,不怪你。”蔡華應和,說完彎下身子,小心的扣住他的腰,給抱了起來。

“走吧,都進去,晚飯還沒吃吧,都燒好了。”

一群人小朋友們合圍著,心情比剛剛好多了,臉上也有了笑意。

人漸漸走遠,飄來幾句對話。

“小池,痛不痛啊?”

“不痛……”

南沁在福利院待兩天了。

這兩日天天被拉著陪他們各種玩,有些累。

早晨起床後,她帶著孩子們上音樂課。

福利院東側的三樓,有一間房子,是蔡華給孩子們建的音樂教室。

教室有些寬敞,光線從兩扇大窗戶外潛入,鋪墊開來,顯得更加亮堂。

底下整整齊齊擺著五六排凳子,四周的牆壁上貼著幾塊鏡子,還有一些明星歌手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尺寸最大,被金色的相框裱著掛在了最中間。

藍色的舞臺燈光下,女孩一襲水藍色系帶紗裙,手持麥克風遞在唇邊,靜靜的站在高臺上閉目演唱。

光線打在她的側臉,勾勒出柔和的曲線,明媚皓齒、輕靈幹淨。不可褻瀆。

而那照片上的女生此時正坐在教室前面的一架黑色鋼琴旁。

一身毛茸茸的粉色冬衣,圍著白色的圍巾,頭發淩亂的垂在肩上,上面壓著一頂白色的毛線帽。

粉黛未施,清純可人。

只見她輕輕掀開琴蓋,一雙軟萌的素手輕輕擱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穿著棉布鞋的腳輕踩踏板,手指輕觸,一串美妙靈動的琴聲從指尖流瀉而出,音色如同一汪山谷清泉,叮鈴清冷,純粹舒然。

如同仙女撥出的氣息,撫平沉浮的躁動,萬物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