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破曉時分,朝陽將出未出,血紅的彩霞裝飾了小半邊天空,也把將軍島眾海寇的身後渲染的熠熠生輝。

將軍島海寇與項伯對峙著,人多勢眾不是句空話,加之許雲儒先前的作為,使得此時將軍島眾海寇,凝聚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勢。

“你覺得他能不死嗎?”

九境中期修士晃了晃手中的鐵索問道,鐵索另一端的許雲儒徒勞地掙扎著,島上的大陣也適時關閉。

項伯理虧,也知道這是將軍島利用許雲儒,去做了他們自己一直想做卻不好做的事。山上修士結仇千百年,可要是結下一份善緣,那也是千百年的好事,項伯十分看好許雲儒的潛力,因此才會邀請許雲儒到天牢島去,可眼下事情鬧得太大,項伯不禁權衡起得失來。

九境中期修士見項伯陷入了沉默,又說道:“大勢所趨,我勸您老還是回吧,這事就算咱們乜將軍出面,也是這樣的結果。”

項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對方說的不錯,許雲儒犯了眾怒,他若不死,將軍島眾海寇的怒氣又如何能平息?

就在這時,清酒幽幽地開口道:“師傅,您相信徒兒嗎?”

項伯扭頭看著清酒,答道:“廢話,我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清酒神色決絕道:“那就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下許雲儒。”

項伯嘆息道:“為師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將軍島勢大,不是我想救就可以的。”

清酒正要再勸說,那名九境中期的修士又開口催促道:“您老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這裡是我將軍島的地盤,你堵在此處,莫非是這小子的同夥不成?”

“將軍島果然氣派!”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柳葉洲學宮君子御風而至,伴隨著爽朗的笑聲,人未到而聲先至。

將軍島兩位九境修士皺眉對視一眼,心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九境初期的修士隨即笑道:“久聞學宮君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先生遊玩至此,我等本該一盡地主之誼,可不湊巧小島今日出了些亂子,不能接待先生,還望先生不要見諒。改日一定邀請先生來喝茶,屆時先生不要推辭的好。”

學宮君子微微一愣,好嘛,我這還沒開口呢,就給我擋回來了。

“喝茶的事我心領了,實不相瞞,我是來領人的。”學宮君子指著被鐵索束縛住的許雲儒直言道。

九境中期的修士眯著眼道:“此人所作所為先生可瞭解?”

學宮君子瞅了眼將軍島的亂象,點頭笑道:“我儒家弟子給貴島造成的麻煩,實屬抱歉!但我相信事出必有因,否則我儒家弟子定不會亂來。”

此話一出,無論是將軍島的人,還是項伯和清酒,心頭皆是巨震。

他們沒想到,許雲儒居然是儒家弟子,還是那種能讓一洲學宮的君子替他出頭的弟子。不過眾人仔細想來,這到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許雲儒的潛力,基本和那陸雲溪不相上下,儒家怎能不視為掌中寶。

項伯和清酒都鬆了口氣,有了儒家插手,事情或許不難。

將軍島的九境修士犯了難,這要擱在平常,他們給儒家一個面子也未嘗不可,但現在許雲儒已犯了眾怒,要是將他放了豈不會寒了眾兄弟的心?要知道,將軍島的海寇,可都是跟著乜三刀囂張慣了的,如見又怎願意忍氣吞聲。

果然,在兩位九境修士思量之時,有海寇忍不住喝問道:“儒家弟子又怎樣,難道儒家弟子就可以隨意殺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附和聲不斷。

這就苦了先前把許雲儒當作刀使的九境修士了,放人的話,自己威信受損,可要不放人,書院顯然不會善罷甘休。如今乜三刀外出未歸,他可頂不住儒家的怒火,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學宮君子坐鎮柳葉洲多年,自然清楚柳葉洲的每一方勢力,他哪裡不知將軍島九境修士的用意,於是就替對方找了個臺階,說道:“你們說的不錯,誰也不能隨便殺人,可許雲儒畢竟是我書院的人,就算你們要定他的罪,是不是也得查清這事的來龍去脈?”

九境初期修士接話道:“先生說的不錯,可不管怎樣,許雲儒殺了我眾多兄弟,毀了我眾多貨物,這是事實!無論怎樣他都得死。”

如此硬氣的話,彷彿給眾海寇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民憤沸騰。

九境中期修士側目看眼九境初期修士,心想你是看不清形勢真傻,還是打腫臉充胖子?島主如今不在,你莫非還敢去挑釁學宮,以此來穩固自己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