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將軍島第一道防線的小島,島上的陣法非遇強敵不可隨意開啟,可方才島上眾人為了阻止許雲儒逃跑,決定將島上的陣法盡數開啟。

元嬰劍修帶回了清酒和小不點,及時出聲阻止了陣法的開啟,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座座小島上的陣法,如同烽火臺般相繼升起,而後又迅速連在了一起,將元嬰劍修和許雲儒隔絕了開來。

大陣升起,事關重大,將軍島上的九境修士坐不住了。

原以為捉拿個把人而已,卻沒想到如今連護島大陣都開了,要知道這大陣一開,每分每秒消耗的可都是墨玉。

追殺許雲儒的玉璞境劍客見大陣開啟,知道事情已經被莫名其妙地鬧大了,不禁嘴裡罵了聲娘。

而這件事情的主角,許雲儒在見到清酒和小不點時,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逃跑的腳步。他的意識雖然沉淪血海中,但他仍能瞭解到外界的情況,甚至還能稍稍影響身體的行動。

大陣之外,清酒被人提在手中似一條死狗,身上斑駁的血汙訴說著先前抵抗的慘烈,小不點依舊昏迷。

“自我了斷吧。”元嬰劍修站在陣法外,衝許雲儒喊道。

然而作為回應,許雲儒直接出拳打在了大陣上,轟鳴聲大作,可大陣僅是散開了圈圈漣漪,猶如往平靜的湖面丟下了一顆小石子。

與此同時,玉璞境劍客已至,桃木劍朝許雲儒脖頸斬去。許雲儒不敢硬抗,一矮身躲了過去,隨後趁機朝著玉璞境劍客反撲過去。玉璞境劍客從容地揮舞著手中的桃木劍,劍氣護住周身的同時,還不忘出劍不停。

陣外的元嬰劍修,見許雲儒又跟自家人鬥在了一起,而自家那位劍客卻一時間奈何不了許雲儒,他只好進入陣中,又喊道:“再不住手,我就殺了這小畜生。”

許雲儒拉開些距離之後,朝著元嬰劍修看去,只見小不點已被捏住了脖頸,而一柄飛劍就懸停在小不點的心口。

許雲儒神色似有掙扎,可最終還是扭過了頭,又與玉璞境劍客纏鬥在了一起,只是拳更重了些。

元嬰劍修怒火中燒,心念一動,飛劍直接穿過了小不點的心口,興許是飛劍太快,不見半點血跡,而小不點自始至終都沒半點痛苦的神色,像是睡得香甜。

元嬰劍修一鬆手,小不點軟綿綿地落向海中,卻被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清酒探手接住,吃力地抱在了懷裡。

“對不起。”

清酒衝許雲儒說道,聲音不大,顯露著她重傷之後的虛弱。

許雲儒聞聲望去,額頭上的青筋頓時暴起,抬手就還了元嬰劍修一拳,拳風呼呼作響,似有眾猿啼哭哀嚎之聲。

元嬰劍修提著清酒後撤,讓自己的飛劍去抵擋這一拳,然而飛劍一觸即敗,竟直接被打碎。

淒厲、絕望且不甘的慘叫聲,從元嬰劍修的口中發出,他沒想到自己的大道,竟會毀在了一個金丹境手中。

飛劍破損,自身受牽連不說,此生大道更是無望。

元嬰劍修難以相信這一事實,可瞬間跌境至金丹之下,導致他再難御風而行,從半空中跌落的感覺,卻是這樣的真實。

小島上的修士見此變故,立即就有一名金丹修士前去接應他,回到了島上之後,他這才緩過勁來。隨即他臉色一寒,伸手就要再殺掉清酒洩憤,可他卻沒能得逞。

將軍島上趕來的一名九境修士阻止了他,說道:“項伯的嫡傳,不能殺!”

元嬰劍修還想爭辯幾句,九境修士又說道:“你能將他們帶回來已經立功了,如果你殺掉了她,後果你很清楚,我們沒必要惹這樣的麻煩。”

最終元嬰劍修被人帶去救治,清酒癱軟在地上,懷中依舊抱著小不點的屍體。

從小習慣了生離死別,朝不保夕的清酒,內心很平靜,她清楚自己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唯有先苟活著,等著師傅前來搭救。

另一邊,許雲儒對上那名玉璞境劍客,雖佔不了上風,可一時間也沒吃虧多少,廝殺又一次變成了消耗戰。

九境修士見倆人陷入了僵局,隨即示意另一名玉璞境修士前去幫忙,許雲儒眼看即將被兩人夾擊,遂拼命地往就近的島上逃竄。

一路所過,遇人或殺、或擒,而後不管死活,皆再扔出去替自己抵擋兩名玉璞境的攻擊。

要說殺人,這些海寇們算得上是行家裡手,可但凡上的了檯面的海寇,殺人都有自己的規矩,例如不殺孩童,不褻瀆屍體等等。然而許雲儒卻不管這些,逃竄的路上可謂寸草不留,不管是修士或是普通人,老人或是孩子,統統都不留手,十分的不講究。

這樣一來,眾海寇的血性則完全被激了起來,各個島上的海寇們不管是修士還是普通人,只要能動的人,都加入了追擊或者阻擋許雲儒的隊伍,玉璞境劍客想阻止,可哪裡攔得住,也不敢再隨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