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霏國境內,一輛馬車在大道上疾跑,四周一派靜謐,只聽得車輪在地上飛快滾動的聲音,氣氛略帶壓抑。

“嗯......這下沒問題了,只要主人醒來,就徹底沒事了。”馬車上,寒慕靜靜地躺在軟榻上,呼吸淺淺,臉色已經恢復了紅潤,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黑衣男子輕輕放下寒慕的手腕,如釋重負的衝旁邊的另一個黑衣男子笑了笑,“好在昨晚你們來的及時,這箭雖然沒有毒,但勝在精準度,若是偏差一毫,主人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當然,也有我昨天生生累死三匹馬趕來的功勞,否者,就算主人到了來福茶館,也會失血過多致死。”

男子愉悅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氣,卻見旁邊那個跟他長得一摸一樣的男子仍然閉著眼睛養神,絲毫沒有理會他。

“哥,你就不能誇誇我嗎!”

冗涯緊閉的雙眼徒的睜開,盯著冗瀝的眼神中帶著凌厲的光芒,“別說話,有人跟了我們一路了。”

“什麼?!”冗瀝大驚,正要開啟車窗探探究竟,卻被冗涯阻止了,他表情嚴肅地壓低聲線,“不要打草驚蛇。此人武功很高,也很聰明,他不故意露出馬腳,我都難以發現他已經跟了我們這麼久了。”

“哥,那怎麼辦?今天一早離開來福茶館時,我們可是把兄弟們都留在茶館了,倘若來者不善,我們又打不過,那不就完了嗎!”冗瀝適時壓低聲音,焦愁的看著沉睡的寒慕,“況且主人還在車上。”

“見機行事。從現在開始,你必須一刻不離的看著主人。”冗涯緊了緊拳頭,目光落在寒慕身上,“我出去駕馬車。”

暗中那個人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這時候故意暴露行蹤。

極有可能要對他們出手了!

冗瀝張了張嘴,想問這個人到底是跟著他從祈霏國來的,還是根本就在野狼嶺,或者是跟著主人和冗涯來的,這些都是迷,這種潛在的危險對於他們弒炤殺手來說,可是大大的隱患。

不過他沒問出口,他倆同胎出生,兄弟默契十足,很多時候他想的什麼冗涯都清楚。

靜謐的樹林中,忽然一聲急促的馬鳴,馬車猛地拐了一個彎,竄上了另一邊的狹窄小道。

樹上的影子微微駐足,正要追上去,卻見前方樹枝上跳下一個人來,阻擋了他的路,“在下弒炤冗涯,敢問閣下是何人?”

人影並未答話,身形一閃就要越過他繼續追去,冗涯又豈能如他的意,連忙拔劍擋在他面前,“閣下既然不願透露姓名,那麼為何跟著冗涯?冗涯未曾得罪過閣下吧。”

來人一身黑藍色的衣袍,帶著一張只露出下半張臉的面具,似是不滿意冗涯的阻礙,霎時,空氣中瀰漫開來一股冰冷的低氣壓,那雙露出的眼睛也透著冷漠的寒光。

“馬車裡是何人?”

聲音寒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寒慕性子冷漠,但也是面冷心熱,冗涯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由內而外散發著冷氣的人。

好似一座真正的冰山,千年不化。

“自然是我弒炤的人,閣下有事請去弒炤總部,不要在這裡多做糾纏!”

神秘人氣息突變,寒氣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冗涯大驚,卻被這驚人的內力逼退好幾步。

此人內功之高,單憑他一人,根本就是送死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