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秋菊這麼一番耍寶、賣乖,秋濃邊切著手裡的清水面筋,邊吃吃的笑,秋葵也在一旁嗔怪:

“這丫頭,總是三句話離不開你那本行,這才幾句,就又禿嚕嘴了,什麼雞腿、羊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前頭說得我還挺動容的呢。”

秋濃也跟著點頭,可不就是這理兒。

秋菊見幾人都笑看著她,也不分辨,只還同林暖暖央求:

“小姐,那奴婢往後再不提吃食,您就原諒了奴婢吧,若是再提吃食就罰奴婢見天兒吃灌湯炊餅可好?”

“噗嗤,哈哈,”

幾人盡皆笑了起來,後頭燒火的丫頭,笑得連風箱都險些推不動,這個秋菊真是忒有趣兒了!

秋葵一臉無奈,她很鐵不成鋼地點了點秋菊,卻不知說她什麼好,只好咂舌唸叨:

“你呀,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好!”

“好了,”

林暖暖吩咐秋濃將醬汁澆在了麵筋釀肉上頭,又在上頭灑了些嫩綠細碎的蔥葉子,見秋濃的那幾個菜也得了,便揮了揮手,

“算了,秋葵你同這丫頭說話做甚,氣死了都說不過她,也幸好這丫頭心裡有數,並不是個沒成算的,如此也就罷了。你且看她每回不過在我們自己人面前露出饞樣兒,在外頭,哪一回子不是端重的很?”

要不薛明玉也不會這般稀罕這丫頭。

“小姐說的極是!倒是奴婢燕窩自淺了,”

還是自家小姐看得長遠,自己到底是眼界淺,看得不過是面前的這些,秋葵笑著同林暖暖福禮,又給秋菊賠了不是:

“還是我想得差了,錯怪了妹妹!”

說完又笑:“也怨不得我們一時半刻都離不開小姐,看看小姐,只一句話就讓我們茅塞頓開。”

秋濃正好將才炒好的麵筋紅燒肉盛了出來,看著裡頭那兩個孔的麵筋想起秋菊方才說這是豬鼻子拱肉,不由抿唇一笑,這麵筋切開兩個洞,還真像豬鼻子。就指給林暖暖和秋葵看,幾人看著又笑了一番,一時間,倒也沒人覺得這庖廚悶熱難當,庖廚內歡聲笑語,只聽得外頭幾個打雜的婆子俱掩面而笑,都道自家小郡主性子好,待下人更是和善寬宥。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秋濃有感而發:

“秋葵姐姐說的真是對極,姐姐你只看看我,從前是什麼樣子?如今是什麼樣子!劉媽媽說,我們這都是前世修行得好,這世才能來了小姐左右。”

這幾個丫頭,居然合夥兒將自己給誇了?

林暖暖只作不曾聽到,並不理會那幾個“諂媚小人”,只用油手點了點豆包兒的頭,俏生生地提溜著杏眸脆生生地逗弄:

“他們都誇了你家主子了,來,豆包兒,你也諂媚幾句我聽聽。”

話音才落,就聽外頭一聲聲“嬌啼”,“喵嗚、喵嗚”聲聲不斷。

燒火的小丫頭嚇得忙縮著身子,躲到了裡頭的三眼灶臺處。

林暖暖笑著問秋菊:“你怎的將它給帶了來?”

說話間,花豹子早就樂顛顛地奔至林暖暖跟前,仰著頭,一雙豹眼在在折進來的日光照耀下,居然讓林暖暖從中看到了幽怨,身上的金錢環紋也頗有些熠熠生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