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就是如此教你做事的?好好好,一會兒我得好好問問,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一個兩個都這麼跟自己說話,月妃只覺得額角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個不停!

被她這麼一通訓斥,那老嬤嬤倒也不敢多說,只嘴角下垂,嘴唇微撇,一副不屑之色,這月妃也不過如此,真是空長了一張俏臉,她當自己是誰?

月妃又豈能看不出老嬤嬤面上的鄙夷,她按捺住不快,點了點桌子,將手一指,看向那嬤嬤:

“去倒些茶水過來。”

膽子不小,竟然敢支派自己!

老嬤嬤聲氣漸漸粗重,在月妃話一出口時,就眼若饑鷹地盯住了,口出不遜:

“奴婢是皇後身邊的人,不是來做粗使丫鬟的!”

不愧是王皇後身邊的人,說話都是這麼的桀驁不馴!

她這是以為自己不能整治她吧,畢竟是王皇後身邊的人,自己總要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

念及此,月妃柳眉微挑,眼波流轉,她纖手微指,點了點桌子,淡淡地說道:

“你莫不是皇後娘娘指派過服侍本宮的?”

觀她那樣盛氣淩人的模樣,老嬤嬤不禁覺得一陣氣結。

她旋即又冷然而笑,這個月妃這是在做夢吧,以為皇後娘娘往後能給她撐腰?

老嬤嬤又看了一眼在床上打著滾兒,疼得不能自已的穆宗,差點兒就要嗤笑出聲,

就這般昏聵之人也能為君?

轉念又一想,他如今這般模樣可氏因著南詔的好物……

真是既倨傲又自得,大夏之人滿口禮義廉恥,行走坐臥都是規矩,哪裡能似南詔那般快意恩仇?

待今晚事了,她也想改一改這大夏的規矩!

月妃見那老嬤嬤只站著不動,臉上帶著詭異的一抹笑,心裡一突,忙忙低下頭去,卻又止不住想要再看一看,

只這一看,就看出了些許端倪。

這個老嬤嬤的腳,太異於常人了吧?

月妃女工不錯,穆宗最喜穿她親手做的貼身小衣,鞋襪這些更是沒少做。

故而,當她低頭俯首正好見著這位眼生的老嬤嬤一雙天足,居然竇趕上男人的鞋子的大小,心裡一跳,只覺得自己好似想了什麼,不由陷入了沉思。

這個老嬤嬤不簡單,她是早就知曉的。

可是如今,她在心裡臆測,這人身份只怕是有些不妥當。

心裡早就已經驚濤駭浪,可面上還得要作出一副淡淡的樣子。她接過了衣裳,嫌棄地拿在手裡抖了抖,

“這顏色可醜,皇後怎麼就不給我好好挑揀挑揀?”

她邊說邊偷覷那老嬤嬤,果然不多時,林暖暖就在她的面上捕捉到了一個稍縱即逝的譏諷之色。

那樣的神色可不是個老嫗能有的!

看來王皇後身邊當真是藏汙納垢,什麼人都有!

月妃深吸了口氣,如今自然不能讓她服侍,如今看來這人雌雄莫辨,自己且得要小心提防才是!

不過,有她在此,只怕自己做什麼都有些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