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太笨了吧。”

秋濃從前是農家女,後來因為水患,家裡人都死了,就只剩下她一人,還是林暖暖收留了,這才進了林府做了丫鬟,

林暖暖憐惜地看著臉紅得如才煮熟的蝦子般的秋濃,收起了臉上的笑,柔聲道:

“不會可以學,這有什麼的。”

見秋濃再沒有了方才的從容勁兒,知道這丫頭又開始有些自輕了。

林暖暖走至她跟前,拿起她的手,舉了起來。

這雙手的主人,跟從前比,日子自是好了很多,可是卻依然還是粗糙不堪。

不過,秋濃卻再沒有從前的不自形慚穢,她只直直地看向林暖暖,等著自家小姐再跟自己說些什麼。

果然,林暖暖拿起了秋濃的手後就說道:

“這手是我見過最靈巧的手之一,它的主人也是如此,從前不會的,往後學就好。

從今起,你每天學一兩個字,等學得多了,我將此書謄抄一份給你,秋濃,我跟你說,這可是前朝大家寫的食單!”

“真的?”

秋濃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家小姐讓她認字,是為了這個,她不由睜大了眼睛,粗糙的手,興奮地簡直不知該往哪兒放。

“自然是真的,好了,去忙吧,”

林暖暖收起《食珍錄》,決定從即日起,有空就教濃認一認字,會不會寫倒是無所謂,只要能看懂就好,等日後若回了京城,對於秋濃,她還有旁的打算。

是的,林暖暖知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們這一家子就該歸京了。

雖然林宇澤夫婦和林暖暖,對這個山清水秀、風光迤邐的江南水鄉,感情頗深,若是能在此住上一輩子,其實當真也很不錯,

可是,林老夫人越發老邁,林鵬不能在此久留,還有林宇澤,也是要回京面聖的。

想起歸京,林暖暖不由想起一事來,她手裡切著香,隨口問起秋濃:

“從前我交給你的路菜,你可還記得?”

秋濃忙擦了擦手,才要給林暖暖福禮,就見她擺了擺手:

“怎的這麼久了,在一處還是這麼拘謹,不是說了麼,往後咱倆在一起時,怎麼舒服怎麼來。”

這話,林暖暖從前也說過,不過在秋濃看來,自家主子那是要放在心中時時敬著的,不要說此時在主子跟前,即便是在無人處,那也是要敬重著的。

如此心境,林暖暖自是無從得知,她見秋濃低頭微笑,只當她是聽進去了,忙又叮囑一番:

“從明後天開始,路菜就要開始做些了,烤酥皮肉,是一定要做的,塊切得大些,一定要煮透,烤成黃色即可。”

這道路菜,林暖暖曾做給薛明睿過,用的時候用水或是酒一炮即酥,路上行走時用十分便宜,還有菜蔬路菜,用的時候拿水一燙,很是方便。

這邊的事情一處理好,林鵬估計著就要很快就要啟程,林宇澤這邊還有書院,許是還要再等上幾日。

這些時日,林暖暖讓人觀看著陸雨沫的表哥,覺得其人還不錯,正準備用他,此事還得再跟林宇澤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