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恬不管不顧地矇頭往酒店衝去,啪地一聲關上房門,想把那如同幽魂一樣纏繞的聲音拋在門外。

她心臟咚咚地不停地跳,喉嚨火辣辣的,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咳得撕心裂肺。

她顫抖著手摸出手機,定定地看了對話方塊許久,看得一股熱意湧上眼眶。

“謝謝”兩個字她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還是沒有發出去。

無論她如何不想再去想,曲穎怨毒的神情一而再再而三地浮現在她眼前。

“你配不上應爵寒!”

“應爵寒早晚會看清你的真面目!”

曲穎的臉扭曲近似猙獰,眼睛如陷入了瘋狂的野獸一樣,在黑暗中閃著幽光。

這些話如同一根刺一樣扎進她的心尖,卻沒有辦法拔除。

無邊的黑暗再次籠罩了她。

“啪”地一巴掌,將她扇得歪倒,腰窩被堅硬的桌角撞出一道淤青,但是她不敢吭一聲,立馬跪倒在地。

這樣的流程她已經習慣,習慣的近乎有點麻木。

“啪啪”又是兩聲,她兩邊臉龐迅速浮腫起來。

司徒深餘怒未消,滿眼陰翳,他一把抓住韓恬的手:“你看誰?”

她瑟縮地往後退了一下,司徒深不等她說話,反手就扛起凳子把電視機砸了個稀爛。

“一個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的,會點音樂有什麼了不起,放古代就是個戲子,你竟然看上個戲子?”司徒深暴怒。

韓恬垂著臉,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應爵寒才不是一個戲子,他是前途最光明的音樂家,也是她的……光。

司徒深一把拽住她的頭髮,獰笑道:“你是不是還不服氣?”

他的眼睛如同鷹一般,帶著鉤子似的,一寸寸地逡巡著她臉上的神情,要是有一點不對勁,他就會毫不猶豫地給獵物開腸破肚。

韓恬壓抑住生理性地戰慄,面上裝作乖巧柔順地垂下眼瞼:“我只是無聊才停到那個頻道,並沒有注意裡面的是誰。”

她的知情識趣明顯讓司徒深滿意,他哼了一聲道:“最好是這樣,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她陡然一驚,從回憶中驚醒,那句話如同詛咒一般,在她即將要忘記開始新的生活時,被曲穎血淋淋地撕開,如螞蟥一樣狠狠地咬著她,吸食她的血肉。無論她怎麼哀嚎打滾,也擺脫不了曾經的噩夢。

“謝謝”兩個字仿若重若千鈞,刺眼讓韓恬忍不住哭泣。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刪去,明明只有兩個字,她卻覺得過了很久。

手機頹廢地從指尖跌落,眼眶終於承受不住淚水,眼淚如河流一樣奔湧而下。

或許……她是真的不配應爵寒吧,一切都是她妄想,現在,夢該醒了。

……

曲穎的處罰很快就下來了,因為這個天大的醜聞,她被踢出劇組,重新換了一個新演員。

這部戲一波三折,命途多舛,幸好新來救場的演員經驗豐富,也很少作妖,反而讓片場和諧了不少。

“聽說現在曲穎都沒有戲拍了,還勾搭的那個李總,但李總家裡老婆也不是吃素的,派人把她教訓了一頓。”小橋幸災樂禍地道,掩飾不住地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