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過去六七年,他的容貌已然大變……”

“原來如此……”

柴紹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笑道:“老夫往日常聽玄齡提起,你年幼時四處惹是生非,只是不知原來是晉王帶頭。

不過如今舊友重逢,你當開心才是,又為何這般……害怕?”

“嗨~”

房公子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伯父有所不知。

晉王裝瘋賣傻之時便極為了得,我與杜荷等人常在他手裡吃虧。

若非如此,我等也不會心甘情願聽他差遣。

如今他不再隱藏,手段必然更在往日之上,小侄又豈是他的對手。

您說說,他要是再讓小侄替他欺壓百姓,偷窺寡婦,小侄是聽呢,還是不聽呢?

而且伯父,小侄如今早已痛改前非,餘生只想做個好人!”

“哈哈哈~”

柴紹罕見的放聲大笑,指著房公子寬慰道:“你雖痛改前非,但比起你爹著實差了不少。

你也不想想,晉王往日為何裝瘋賣傻?

如今又為何不再隱瞞?

當初他在成都府功成名就之際,陛下召他回京他卻抗旨不遵,如今又為何心甘情願奉旨返回京城?”

“為何?!”

房公子頓時來了興趣,目光灼灼的盯著柴紹。

他爹房玄齡聰慧無雙,但卻向來瞧不起他,自然也不會與他一塊分析朝政。

而他兄長房遺直性格刻板,更不會與他這等紈絝子弟談論政務。

是以他至今為止只知李昊回京,京城裡肯定不太平。

但要說為何如此,他卻是全然不知。

“唉~”

眼見房遺愛一臉求知慾,柴紹重重嘆了口氣,揮退左右,說道:“老夫原本也不知晉王為何裝傻,只是如今有幸覆盤,方才知曉他乃是為了明哲保身。

你且想想,當初息王與齊王勢大,太上皇又獨寵息王。

你爹等人也被太上皇尋了個由頭,接二連三的調離京城。

陛下雖一心與息王爭搶太子之位,但當初的陛下又有幾成勝算?

若是陛下不幸失敗,秦王府的家眷也必然性命難保。

可滿門誅絕難免被人詬病,留下一條血脈便成了最為妥帖的法子。

你說,若果真到了那時,息王是選擇留下早慧的李承乾,還是選擇留下晉王這等痴傻愚鈍之人?”

“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就說晉王手段了得,我爹還不信我。

每次他欺壓百姓都是我等受罰,他卻什麼事也沒有。

原來他當初便已如此聰明,難怪我爹也沒能看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