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房玄齡雖也略有醉意,但尚能保持清醒談笑風生。

杜如晦明哲保身,扶須含笑閉口不言。

原本眾人以為長孫無忌也會如此,不曾想卻見他突然起身,滿臉嚴肅的遙遙敬道:“啟稟太上皇。

尚書省昨日收到晉王書信,據鎮魔司緹騎數月來嚴查考量:

前隋有民九百餘萬戶,武德元年中原有民二百萬戶,貞觀二年有民二百三十萬戶。

由此可見,自太上皇平定中原以來,十餘年間大唐僅僅增加民眾三十萬戶,不及前隋十之一二,著實令人費解不已。

而據晉王所言,我大唐有良田八萬萬五千萬畝,供養千萬戶百姓亦是綽綽有餘,為何如今百姓仍舊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且長安、洛陽糧價最低時也是每鬥五六十文,青州、齊州這等產糧大地亦是每鬥二十餘文,江南這等魚米之鄉同樣需要每鬥三十文。

晉王質問臣與房相等人,這些年來究竟貪汙了多少民脂民膏,霸佔了多少良田佃農,方才致使民間百姓怨聲載道,大唐朝廷舉步維艱。

臣不知該如何給晉王回信,還請太上皇示下!”

“嚯……”

武德殿內一片譁然。

百官面面相覷,皆是小心翼翼的放下酒盞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即便是百無一用的傻子,也知道決然不可惹火上身。

而李世民則是不動聲色,好整以暇的神遊天外。

他突然發現有李淵這個擋箭牌在,似乎也可是算一件幸事。

可是被架在火上的老李淵,便沒李世民這份輕鬆的心境了。

只見其面色漲紅,咬牙切齒的盯著李二陛下,嘴裡不停的嘀咕著什麼。

他就知道,這個不省心的二兒子絕非純孝之人。

今日主動提出為他舉報壽宴,必然是另有所圖。

奈何他一時鬼迷心竅,竟然答應了李二陛下的提議。

如今騎虎難下,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二陛下的飯,看來也不好吃!

“陛下!”

正當老李淵不知所措之際,卻見一名氣勢逼人的中老年官員,裝作顫顫巍巍的起身拜道:“臣蕭瑀受太上皇賞識,拜內史令,遷尚書右僕射,總攬朝廷政務多年。

每日裡殫精竭慮絲毫不敢懈怠,卻從不知鎮魔司竟有參知政務之權。

敢問陛下,您何時賦予鎮魔司這等特權,讓其避過戶部、吏部私自清查大唐民戶以及田產?”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