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昏暗地下的這一幕絕對無人能想到,身為地下王者的泥族人竟然被其他種族所追殺,其實若是瞭解鍾於的話就會發現會發生這種事根本沒有任何好驚訝的。

畢竟他手中拿著的是六大神器之一的天妖弓,對於身體脆弱的泥族人來說這種遠端神兵足以將他們死死壓制,泥族人可以算是特殊的土系魔法師,即便是在地下他們想要施展魔法也需要時間。

而鍾於的天妖弓卻不會給他們施展魔法的時間,並且普通的瞬發魔法對鍾於也毫無用處,所以此刻上演的這一幕並沒什麼奇怪。鍾於除了之前殺過幾個泥族人之外,後面的追殺更多的只是一種消遣。

他慢悠悠的跟在這些泥族人身後沒有再出手,鍾於雖然殺人無數但並不是一個喜歡殺人的狂徒,即便眼前的這些泥族人生性兇殘,鍾於也懶得再出手屠殺他們,不過鍾於想起了自己跟韶安歌的比試,雖然對他來說這種比試有些無趣。

下一刻鐘於加速來到一個逃亡的泥族人身後將他抓住,那人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忽然多出一隻手來頓時驚得魂飛天外:“別緊張,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

聽到這個淡漠的聲音後那人才稍微好點,不過身體依舊在輕微顫抖,看樣子鍾於在他們心中留下的印象已經恐怖至極:“你們之前抓到的人在哪?”

聽到這個問題後那人的身體頓時再次開始劇烈顫抖,感覺到這一點後鍾於輕輕輕嘆了口氣:“他們已經被殺了?”這個泥族人沒有回答鍾於,等了一會後鍾於緩緩鬆開手。

那人感覺到束縛消失,雖然疑惑但沒有絲毫遲疑的逃離了此地。既然已經知道那些人死了,那麼繼續待下去也毫無意義,鍾於轉過身準備離去,便在此時通道那頭傳來一陣驚恐的慘叫聲。

很快一陣濃郁的血腥味傳進鍾於鼻中,這種味道太過濃郁以至於讓鍾於有種身陷血池的錯覺,慘叫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便完全消失,漆黑通道中再次安靜下來,只是這次安靜中透露著讓人心驚的氣息。

鍾於感覺通道那頭此刻站著一隻兇獸,他彷彿睜著一雙鮮紅色的瞳孔注視著自己,血的味道充斥整個通道,死寂的安靜把周圍的空氣壓得近乎凝固。

一陣很遠很輕的腳步聲在通道中迴響,那人走得很慢,每一步似乎都很穩定,每一腳踏落的時間間隔似乎都經過精確計算“塌塌塌塌塌塌”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寂靜的通道里。

這腳步聲就像鼓槌一次次敲打戰鼓,到後來這種感覺更像是敲打在鍾於的心上,讓他一陣急喘。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是你”鍾於平靜的說出這兩個字。

事實上此刻他的心情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平靜:“你似乎早就猜到了什麼?”面前的男子淡淡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猜到。”“那你為何一點也不驚訝?”鍾於沉默下去,過了許久他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身份就擺在你面前。”“可我感覺你是想殺我而不是想跟我戰鬥。”這次是面前的男子沉默下去:“你說得對,我們二人只有一個可以回到地面。”

“不管是你活著上去還是我活著上去,我想你都可以在此刻將秘密告訴我,我死了這個秘密也會隨之深埋地下,你死了這個秘密也將失去意義。”

面前男子笑了笑:“這不算什麼秘密,五年前我出外遊歷之時深陷險境被練毒塔的人救了一命,這次只是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不管結果如何,我與她之間都再無瓜葛。”

面前男子的聲音很平淡,但鍾於不知為何從這種平淡中聽出了一絲波動,那波動很奇怪,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似乎他是在懼怕著什麼,但卻又享受著這種恐懼。“你有必勝於我的把握嗎?”

“沒有”

“既然不怕這個秘密暴露,那你為何要殺死那些泥族人,並且你的精神力似乎沒有我這麼強大,又是怎麼一一找到他們的?”男子似乎很有耐心。

他開口解釋道:“之所以要殺他們自然是因為他們出手對付我們,不過這只是順便而已,本來我們一群人就要離去,可你卻出言建議眾人留下抹掉心理的陰影,我便順著你的話以與你比試為藉口騙你下來,他們可以說是被你害死的,我的目的只是殺你。”

鍾於聞言譏諷的笑出聲來:“這個理由似乎有些太過牽強了點吧,這個鍋我可不背。”面前男子繼續平靜說道:“至於怎麼找到他們和你的確切位置,關於這點我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我使用了一個生命系的八階魔法卷軸名叫生命探測,它可以讓我在一炷香內感應到方圓十里之中的所有生命,我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你的存在。

因為你的生命氣息是方圓十里內最強大的,如果把你的生命氣息比作太陽的話,那麼這些泥族人只能算是地上的臭蟲,也是這一刻我對於必勝你的信心開始了動搖,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