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實拿著刀的手依舊在微微顫抖,旁人可以輕易看出他心中的恐懼,也不知他是恐懼泥族人還是恐懼切開他們的胸膛之後看到的景象:“只看了一個怎麼夠,或許剛剛那個是泥族人中的另類。”

那人撇了撇嘴:“那你在害怕個什麼?”“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我怕不小心就把它們殺了。”那人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道:“難道割開人的胸膛後有誰還能活著?”

賓實一邊觀察這這人的身體一邊回答道:“我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過,上面說如果下刀的位置夠精確的話可以只切開胸膛而不會殺死人,之後只要用上好的傷藥敷一下然後把傷口縫合起來就行。”

那人半信半疑問道:“真的假的?”“不知道,不過難得有這麼好的材料,不試一試未免太可惜了。”“你這樣做不太好吧。”賓實聞言停住將要劃下去的刀刃看向那人:“哪裡不太好?”

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麼,那個泥族人看著面前的鋒利刀刃雖然不在乎生死,但心中還是免不了一陣恐懼,就這樣持續了一會,就連這個泥族人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那人開口了:“應該先把他打暈過去,要不然叫聲太刺耳。”

賓實頓時恍然:“樂康,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個泥族人眼中的希望瞬間寂滅,他以為這些人中會有那麼一個或兩個良心未泯的人阻止那人殘忍的行為,但他看到更多的卻是好奇的目光。

這種眼神讓他感覺身處在地獄,周圍的魔鬼正要殘忍的加害自己,那一雙雙讓人恐懼的眼神在他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映象。賓實的行為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制止,不過這些人中還是存在著有修養的人。

一個簡陋的臨時帳篷很快被搭了起來,帳篷裡面發生著什麼外面的人不知道,這樣做也可以避免那個泥族人因為被雨水沖刷而失血過多。柔心看到這一幕下意識的往鍾於身上靠了靠。

彷彿那些人下一刻便會這樣對待她似的,她懷中的小獸早已沉沉睡去,鍾於輕閉著雙眼,周圍除了雨聲之外並沒有太多其他的聲音,他靜靜的感受著雨點砸在自己身上的觸感,那些泥族人似乎有些怕了,他們並未再出手。

等了許久,鍾於一直沒等到那些泥族人,他有些無趣的搖了搖頭,柔心見到鍾於睜開了雙眼連忙問道:“怎麼樣了?”“他們似乎躲在地下不打算出來了。”

柔心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二皇子來到鍾於面前:“鍾兄,我們的目的似乎已經達到了,畢竟還有任務在身,我們便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了吧。”鍾於聞言笑著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繼續上路吧。”

便在此時韶安歌淡淡開口了:“殿下,那些被泥族抓走的人怎麼辦?”二皇子聞言眉頭輕皺:“雖然我也很想救他們,不過我們確實拿那些地下的泥族人毫無辦法。”

韶安歌轉頭看向那些深不見底的地洞:“也未必就完全沒辦法,現在不是有路可以下去了嗎?”二皇子和旁邊幾人聞言頓時驚得張大嘴巴,其中一人顫聲問道:“韶安歌,你該不會是想下去吧?!”

韶安歌眼神很平靜,這種平靜跟鍾於時常露出的那種平靜眼神並不相同,鍾於的平靜之下潛藏著巨大的兇芒和瘋戾。他看向鍾於眼中的戰意熊熊燃燒:“我們之間遲早會有一戰,現在就先稍微比試一下吧,我們二人都潛進地下看看誰的成果豐富一些。”

雖然只是成果這個模稜兩可的詞語,但鍾於和這些人都能輕易判斷出他們的勝負,鍾於露出淡然的笑容:“也好,我也覺得還沒玩夠。”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他們的眼神都很平靜。

但周圍眾人卻彷彿從其中看到了電閃雷鳴:“你們瘋了嗎?下去之後就是那些泥族人的戰場,別胡鬧了!”二皇子此時顯露出領頭人的氣勢,在他眼中主動下到地下跟找死幾乎沒有區別。

尹天雨同樣眼含憂慮勸道:“即便要比試也可以另找機會,何必非要用如此兇險的方法。”鍾於笑了笑:“反正他們還在觀察那些泥族人的心臟,用這場比試來消遣一下時間也不錯。”

韶安歌明顯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在鍾於說完這句話後他已經縱身躍入一個地洞之中“韶安歌!”“等等!”旁邊眾人連忙出聲制止,可韶安歌早已消失在地洞之中,鍾於微微一笑同樣跳了下去。

這一次眾人沒有再製止,因為他們知道那樣做根本沒用。“這兩個傢伙也太任意妄為了!”二皇子不滿的搖了搖頭對這二人的行為感到很是憤怒,尹天雨沒好氣的瞪了柔心一眼:“你怎麼也不阻止他,難道你不知道下去之後有多危險嗎?”

柔心朝尹天雨露出一個笑容:“因為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他,你不用擔心,他既然敢下去自然有著能上來的信心。”鍾於的身體一直朝下掉,他的精神力探向周圍,在地下他的精神力覆蓋範圍要小一些。

很快鍾於便感覺到了什麼,他雙腳輕點牆壁,身體穩穩落在地上,周圍是一片漆黑,黑暗中鍾於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取出彎月開始朝唯一一個出口緩緩行去,這個通道應該是那些泥族人自己用來行走所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