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瀾此人,在長安城是個不大不小的知名人物,不過這名氣來的不雅,是以一般也無人會在雀仙樓談起。

以前的出身,無人願意去挖掘,但現在,卻是天香樓有名的頭牌,吹拉彈唱,無一不精,琴棋書畫,也是讓不少自稱為讀書人的男子羞愧不已。

人長得也是美若天仙,身姿誘人,使得無數男子為其痴迷。

不過如果這樣看,也就是一位有才的風塵女子罷了,在天香樓那種地方,過得幾年,人老珠黃,自然無人會再想起。

但這位煙瀾,卻是立下了一個規矩,只賣藝,不賣身,若是想求得春風一度,她也不拒絕。

但必須有一個條件。

那便是在才能上,使得她心服口服,若是能出現這樣的男子,別說只是春風一度,就是她不要錢,也是心甘情願。

對於這個規矩,天香樓老闆也不知是精通奇貨可居,還是有著其它的原因,任意煙瀾有著這樣的特殊性。

面對這種美若天仙的才女,又有哪個男子能把持得住?再加上若是能征服這個女子,還能在長安城中傳唱一番美名,有著這諸多好處,自然是引得無數自詡才子的讀書人趨之若鶩。

但很可惜,從煙瀾出現立下這個規矩,到現在為止,一直都未有人能夠在才學上打敗這位特立獨行的青樓女子。

反而是使得煙瀾名聲大燥,名享於長安,獲得奇女子的稱號,又引得無數達官貴人想要一親芳澤。

但都盡皆失敗。

在這個看重風骨的時代,面對一位有著諾大名氣的奇女子,倒還無人用強。

只是無數人時常感嘆,這等才貌雙並的奇女子,最後到底會是花落誰家。

當然,這也主要是有才的,不屑於去幹這事,無才的,有心卻又無力,才使得煙瀾久久奇行異舉。

只是讓很多人都沒想到的是,煙瀾今日竟然也如無數女子般,在雀仙樓的門口苦苦等候。

駱賓王驚訝的望了過去,煙瀾今日一如既往,有著面紗罩目,身穿一件火紅的衣裙,正笑語如胭的站在那裡。

對於全場女子的敵視,或者男子火熱的目光,卻似是沒有看到般。

“今日女眷進場,按照家中男子是否為雀仙樓生客還是熟客的原則,熟者先進,生者後進。”

雖然對於煙瀾有著一定的欽佩,畢竟在天香樓那等風月之地仍保持冰清玉潔,確實並不多見,但駱賓王卻仍是正聲的回答著掌櫃定下的規矩。

“嘁,一個青樓女子還想著賣弄姿色先進雀仙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就是,身子乾不乾淨還另說呢,雀仙樓又豈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能進的?”

“這裡哪個不是長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青樓女子,也敢跟我等齊頭並進的進去,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痴心妄想。”

有人讚譽,自然就有人不滿,各家夫人嫌棄的望向煙瀾互相小聲嘀咕著。

首先便是出身出差距,即使只是小門小戶百姓人家,那也是正經人家,比青樓的好上不知多少。

其次便是女人天生的嫉妒,不少人家中的男人最常去的就是天香樓,到底為什麼而去,她們又豈會不知道?

以前是眼不見心不煩,人在天香樓,她們也管不道,但今日卻是就在身邊。

再加上在她們看來舉止的輕浮,自然讓不少夫人們施以顏色。

“你們...”

煙瀾身後的一個綠衣小姑娘氣惱的想要反駁,適時聽到自家小姐輕聲道:

“青草。”

煙瀾一副平靜的目光直視著前方,對於旁邊的髒言髒語充耳不聞。

但在眼眸的最深處,卻是有著所有人都不能懂的哀傷。

“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來點名,點到名字的,女眷可以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