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師父是瞭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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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初與一干隨行人員出了東京,往河北西路去,趙允初選擇騎馬,雲雁回騎術不精,便坐在馬車車轅。小寶和雙宜也來了,小寶這會兒正在馬車裡面睡覺,也不嫌顛得慌,雙宜一身男裝,同樣策馬,只是她距離雲雁回的馬車比較近,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雲雁回聊天。
趙允初他們乘坐的是公務用車和馬,北宋時期各種馬車、騾車、驢車的利用率是最高的,極少人坐轎子,因為此時計程車大夫們認為這是一種“以人代畜”的行為,極不人道。
而朝廷也會提供給官員們公務使用的車馬,級別比較高的官員,甚至有專車,薪水裡也會包含養馬費用,相當於現代的燃油補助。
像趙允初他們這種出差的,還可以憑樞密院發放的驛券在驛站調馬,這種驛券俗稱走馬頭子。
趙允初偷偷看雲雁回,覺得雁哥兒神情十分鎮定,完全不像初次出遠門的人。
倒是雙宜,問了不少邊關的事情。這次隨行的人裡,是有曾在邊關待過的老吏的,笑呵呵地給雙宜解釋了一些常識。
雙宜感慨道:“真想快點抵達。”
一方面是她迫不及待去看看安肅軍了,另一方面,則是趕路實在是一種折磨。
“這條件已經算不錯了。”雲雁回說道。
從東京到安肅軍,兩地之間平原較多,若是換了其他丘陵多的地方,不知道要繞多少路,爬多少山,這就是生活在古代的無奈了。
這時候路線和現代也不一樣,算來到安肅軍要走快兩千里路,若是路上不斷換馬,大約六七日能趕到安肅軍。
而實際上,雲雁回知道後世很多人認為,正是因為東京四周無天險可守,所以才被外族攻破。只是這個時候,的確是讓他們的出行方便了很多。
更別提雲雁回已經儘量為出行舒適做準備了,把小寶這個大夫也帶上了,這可是一個流感都能死人的年代,外面細菌多,不得不小心。
雲雁回安撫了雙宜一般,看看一干人都有些枯燥的樣子,心中思索了起來。
因為這是趙允初第一次出門辦差,所以他爹孃還是略微走了些門路的,比如叫官家多派些護衛。現在一眼看過,都是冷漠臉,氣氛著實有些沉悶。
“這樣吧……趕路閒著也是閒著,我給你們講故事吧。”雲雁回提高了音量,說道。
但凡是汴京人,哪個沒去瓦子裡耍過,去過瓦子裡,就聽過說話藝人的故事。
這會兒這個開封府的小吏自稱要給大家說故事,他們也不由得好奇地看了過來。
雙宜高興得很,她可喜歡聽雲雁回講故事了,尤其是她們小時候,雲雁回為了哄小寶睡覺,會說一些很有意思的小故事。
雲雁回:“這裡大部分人是不認識我的,只知道我來自開封府,其實我在入開封府之前,住在大相國寺,是那裡的瞭然禪師的俗家弟子。”
雲雁回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在場的人突然集體狂笑起來。
“怎麼了?我說什麼了?瞭然禪師真的是我師父啊!”雲雁回一臉茫然地左右看看,結果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沒辦法,自從大相國寺有了俗講僧編制後,雲雁回一念之間,把了然加進所有的段子裡,所有的俗講僧就一直秉承了這個優良傳統,在他們的故事裡,所有主人公都叫了然,即便不是,也會作為配角或者彩蛋出現。
經過數年時間,現在汴京人民心中,瞭然已經不止是大相國寺的方丈了,還是一個深入人心的梗。
深入人心到,本來還在懷疑雲雁回到底會不會講故事的人,聽到了然這兩個字,就都噴了出來——這特麼不是俗講僧最經典的開頭嗎?我們寺裡有個瞭然禪師!
雲雁回當然知道這一點,他補的那一句只是表演效果罷了,待大家笑得肚子都疼了,聲音漸漸笑起來,他才繼續說道:“看來大家好像都認識他。”
又是一陣會意的輕笑聲。
雲雁回說道:“話說我師父有次渡河,正巧與一女娘同渡,無意間瞥了她一眼,這女娘便大怒起來,說我師父是個淫僧,偷看良家婦女。我師父是什麼人?德高望重啊,雖然心裡無鬼,但是為了避嫌,還是閉上了眼睛。這女娘卻更加生氣了,說,你偷看我不算,還敢在心裡想我!”
說到這兒,大家都笑了起來。
雲雁回又接著道:“這叫人怎麼辦啊,我師父只好乾脆把身子都側了過去。”
眾人也想,這下子總沒話說了吧?
雲雁回便學道:“那女娘說,好啊,我說中了,你覺得無臉見我了!”
眾人登時鬨然大笑。
小寶在裡面都被吵醒了,聽了兩句,嘟噥道:“雁哥促狹得很,又編排師父哩……”
雲雁回在瓦舍裡泡出來的節奏感還沒丟,把握得甚好,氣氛被調動了起來,被提起興趣的群眾紛紛要求他繼續講。於是,雲雁回就把自己還記得的那些笑話,都套上了然的名字,給大家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