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小弟,ge(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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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雲水僧被帶進了酒店,店裡的博士便將他們引了入座,這店沒有包間,好在此時人並不多,角落裡張一面屏風,也自成小天地了。
雲雁回點了些茶飯,叫博士下去了。
智和與智理極細心地扶著智生入座,又給他墊著背,倒熱水給他喝。智生臉色好看了點,也僅僅是一點。看五官他應是生得不錯,可惜一臉病容完全破壞了精氣神。
智和感激地說:“各位師兄不斥我等的行徑,反而願意聽我們一訴苦衷,實在令我們師兄弟銘感於心!”
“你們對這師弟如此有義,我佩服啊!”惠衝說道,“盜用話本也是情急時的無奈之舉,我們又怎忍責怪於你?你若是不嫌棄,就到大相國寺來住吧,擠一擠,我們院子還是住得下三個人的!家師精通岐黃,也可為智生師弟診治一二。”
智和一慌,“豈敢叨擾師兄!你能容我們說經,就已經是大恩了!”
二人正在推辭之際,一名妙齡少女轉過屏風,到了他們桌前來。
智和瞥見少女芳姿,臉一紅,頭低了低,不敢去看。
少女也睜大了眼,笑嘻嘻地道:“竟是幾位法師呀,奴家有禮了。”這不請自來的少女一禮,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給他們點起茶來,口中還哼起了小調。
惠衝一摸腦袋,咧嘴道:“沒瞧見門外掛著梔子燈,噯,你且去吧。”
凡是掛著梔子燈,就說明酒樓內有妓.女相陪。這些妓.女極其主動,會自己招攬生意,或是直接上前唱曲伺候,酒客便看著賞錢。
“哎呀,待奴家侍奉完法師們這一回吧。”少女嬌羞一笑,“不打賞也行,算是奴家捐的香油錢了。”
和尚們差點噴笑出來。
少女將茶端到每個人面前,拋了個媚眼,便款款離去了。
她走開了,智和才鬆了口氣,端起茶吃了一口壓驚。
“這個小姐姐有意思,”雲雁回也端起茶,“我們以茶代酒乾一杯吧,為了今日能聚在一起,相逢是緣。”
眾人拿著茶碗碰了一下,各自飲茶。
雲雁回又問道:“聽口音,師兄像是應天府人士?”
“不錯。”智和點了點頭,有些黯然,“在外雲遊七八年了,一直沒回去過。”
“哦,”雲雁回漫不經心地問,“七八年前在老家是犯了什麼事啊?”
“我……”智和猛然驚覺剛才雲雁回說了什麼,瞪大眼睛看著他,身體緊繃起來,“你說什麼?”
惠衝也不解地看著雲雁回,“雁哥兒,犯什麼事啊……”
智和、智理的手都搭上了智生的胳膊,隨時準備駕著他離開。
這時,智生突然哼了一聲,腦袋往後一歪,竟昏過去了。
智和連忙伸手摸他鼻息、脈搏,大怒捶桌,“蒙汗藥?!”
三個相國寺的和尚嚇得往後坐,“甚麼蒙汗藥,你胡說什麼,智生師弟是不是犯病了啊?”
智和摸起智生的茶碗一聞,又舔了一點點,臉色難看地說:“就是蒙汗藥,是剛才那個妓.女下的藥?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不怕我叫人嗎?”
一直穩坐如泰山地雲雁回施施然道:“你倒是叫啊,要不要我幫你,把開封府的官差也叫來?”
智和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確定這小孩之前那句“在老家犯了什麼事”不是信口胡說的了,他咬著牙:“你們到底想怎樣?”
“我們想怎麼樣,就要看你們想怎麼樣了。”雲雁回說。若是這些人純粹是侵權獲利,那麼他們說不得就要維權了。他只偷偷暗示相識的妓.女下藥迷倒了智生,使他們不得逃跑,也是要給個機會。
惠衝總算是明白過來,“雁哥兒,你是說他之前是在騙我們?”
“廢話,”雲雁回白了他一眼,“師兄,你也不想想,他們真生了病,難道不能去寺院掛單麼?汴梁許多寺院可是向來為窮苦百姓提供醫藥,何況他們也是出家人。我都不說一般人第一個就是想到去大相國寺了,可他們去過嗎?”
惠衝摸摸頭:“他們不是四處求助碰壁麼……”
智和此時方知道這幾人之中,做主的竟是這黃口小兒,他按下心驚膽戰,說道:“正是啊,我們先試過幾個小寺院,都不願收容,所以才心灰意冷,不敢去大相國寺嘗試。”
這掛單也是要主人家允許的,此時的寺院之間其實貧富差距也很大。
有錢的像大相國寺,施捨者眾,富得流油。窮一些的寺院,沒什麼香客不說,因為國家會硬性要求僧人購買食鹽等物以增加收入,每年都有定額,消費頗大,往往入不敷出,別說做生意,可能茶都喝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