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欄首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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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乃與惠炳師兄,一個是貓奴,一個是狗奴,掐得風生水起,偏偏雲雁回在考察再三後,決定叫他們做一對搭檔,一起講經。
這真是叫人痛不欲生,二人都覺得雲雁回小孩子胡鬧,不就是他們貶了他家的狗熊嗎?
然而瞭然堅定不移地認為要聽雲雁回的,也支援把惠乃和惠炳配作一對,日日排練,因此惹了不少笑話,人人都說是一對歡喜冤家。
如此到了近日,一算時日差不多了,寺裡便聯絡了汴梁最大的瓦舍朱家橋瓦子。
這瓦子老闆也懵了,和尚要表演?還是大相國寺的和尚?這是安排還是不安排呢?
按照大相國寺的說話,他們的僧人是要去講經。
雖然說佛教流行於大宋,可是大家來瓦舍是找樂子的,你在那嘚吧嘚地說佛經,真的會有人喜歡聽嗎?
即便是唐時的俗講,娛樂性也不一定有現在瓦舍中說諢話的高,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和尚們到瓦舍裡,冷了場,那豈不是趕客,壞了他們瓦舍的名聲?
這老闆糾結再三,斗膽向大相國寺提出了一個要求,要先看一段表演,然後判斷能否接納。
這年頭一行有一行的規矩,老闆這樣要求,雲雁回也答應了,倒不怕他洩密。那老闆來看了一場排練後,便覺得水平在平均值之上,更有其獨特新穎之處,便果斷點頭同意大相國寺的僧人入瓦舍講經了。
……
對於汴梁百姓來說,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許多人閒來無事,便去瓦舍外看看今日的招子。招子上會寫著今日瓦子裡有哪些人或團體,表演些什麼樣的節目。
如此,百姓便心中有數了。
一開張,朱家橋瓦子便更新了招子,第一行是醒目的朱字,明白地告訴大家今日有重磅新節目,表演者:大相國寺僧眾,表演內容:說經。
朱家橋瓦子裡面有十幾座勾欄,最多能同時容納上千人同時觀看錶演,而其幾乎是日日爆滿,不分晴雨。
汴梁的百姓見多了各式各樣的藝人,也和各式各樣的人物一起觀賞過表演,但就是沒有看過和尚走到棚子裡,要給大家來說上一段,這樣的搭配可夠新鮮的。
民眾接連魚貫而入,瓦舍漸漸爆滿。
到了黃金時期,其中一座勾欄,便將迎來大相國寺僧人的首秀了。
瓦子中的戲臺用欄杆圍起來,因此叫做勾欄,與現代所看到的舞臺差別不大,有幕布隔著前後臺,上下場通道連線兩頭供演員出入,被稱作“鬼門道”。
戲房,也就是後臺,惠乃和惠炳站在那兒活動手腳,準備上場。其實他們演的這段並不一定需要兩個人,一個人也可演,只是雲雁回怕第一次大家緊張,這才都讓一對對上。
二人多少是有些緊張的,聽著前面的動靜,忽然被雲雁回扯了扯衣服,連忙低頭看去,“怎麼了,雁哥兒?”
因為非常重視此事,瞭然也來了,就坐在一旁喝茶。
雲雁回看了一眼瞭然,小聲說道:“待會兒,把你們開場幾個段子裡面的人物名字都換了。”
“換了,換成什麼?”惠乃和惠炳聽著雲雁回道來,眼睛慢慢睜大了,搓著手嘿嘿笑,“這,這真的好嗎?”
“都是為了弘法,法師一定會理解的。”雲雁回說道。
他告訴惠乃二人,所有段子裡的和尚角色,都臨時換成了然。之前瞭然老盯著排練,所以他從沒說過,但是在他心裡,用瞭然的名字,效果才最好!
瞭然在汴梁,好歹也是有一定知名度的,這樣能讓觀眾一下子有代入感,更快地進入故事氛圍,利於舞臺新人們與觀眾拉近距離。
不過在惠乃和惠炳看來,只以為雲雁回是在惡作劇,而他們兩個,剛好也很有娛樂精神,很不介意這樣做呢……
……
鑼響三聲,兩名身著僧衣的青年僧人從鬼門道一前一後走出來,向大家合十為禮,立刻引來一陣喝彩,許多其他勾欄前的觀眾聽到訊息也擠到這邊來,想看看和尚要說什麼。
“各位施主,小僧惠乃小僧惠炳),來自大相國寺。”惠乃落落大方地給大家問好,倒是不會畏懼被這麼多人看,在寺裡做法事人更多呢。
“大相國寺大家應該都知道,非常有名,出了很多法師高僧,像我們方丈,還比如我們二人的師伯瞭然禪師。”
觀眾紛紛點頭,沒錯啊,瞭然大家認識的,一個好和尚,醫術也高明,每次疫症都是他代表大相國寺帶著僧人們醫治發藥,見過了然的人腦海中也立刻浮現起了他的面容。
後臺的瞭然聽到這裡,還以為是臨場發揮的舉例子。
惠炳:“大相國寺的元宵燈會大家也應該都參加過,那場面,萬燈齊亮,照得整個汴京都煌煌如晝了。不過今年元宵燈會,我們瞭然師伯就遇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惠乃:“不錯啊,可能大家都不知道,那日有位女施主來看燈,遇到了然師伯,竟攔住他問,這寺中這麼多盞花燈,哪盞最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