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越聽越怕,手牽著孩子加快腳步,道:“總之咱們快走吧,能多走一刻便多走一刻,若是再等到半夜,恐怕咱們也要出事……”

等一家人走到了了城門口,女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生活過許多年的這個小城,忽然落淚道:“也不知……將來還能不能回來……”

男孩在旁邊道:“娘,咱們不是說出去玩幾天就回來麼?”

女人伸手抹去眼淚,道:“對,咱們不過是出去玩幾天,你這幾天可要乖,不然不帶你回來了。”

男孩噘了噘嘴,道:“我最聽話了,娘。”

男人牽起女人的手掌,道:“放心,我姑父認識一些江湖俠客,等到了蔗城,我會讓他帶人過來。到那時,咱們一家還可以在這裡安生過日子……”

女人點點頭,眼望著城門外的夕陽將盡,收斂起悲傷,道:“咱們走吧,早些走,才能早些回來。”

男人一隻手提著一個大包裹,答應一聲,就向前走去。

就在這時,驟然間,猶如頭頂上方壓下一塊石頭,他雙膝一軟,“砰”的跪在了地面。

女人驚惶,伸手要扶他,卻如何都拉不起,連包袱都掉在了地上。

男孩已是大聲哭喊起來,道:“爹、爹你怎麼了……”

男孩跑到男人面前,伸手要和女人一起扶起他。忽然嘀嗒一聲,一道鮮血自男子腦門流下,滴落在男孩的手背。

男孩畢竟是見過血的,驚嚇之間哭得更大聲。

女人使出渾身力氣想將男人攜起。忽然男人頭顱一歪,她和孩子才看清,男人滿面鮮血,頭顱宛如碎裂,呼吸早就停了!

女人心神一顫,一個後跌摔倒在地,哭道:“相公……相公你……”

一個聲音在上方響起,道:“女人和孩子可以留,男人就不必了。”

男孩抬頭,看到是一個如黑影般的男子站立在屋頂處。那男子面色冷峻,像對這一切司空見慣。

男孩大叫道:“是你、是你殺了我爹!”

黑衣男子看著他憤恨的模樣,大笑道:“憑你一個小孩子,也敢衝我叫囂麼?”

他身影一展,人已到了兩人面前,一伸手,掐住了男孩的咽喉,將其提起,道:“我被那些俠客壓迫數年,總算找到個可以肆意發洩的地方。這裡我說了算,你怎有膽子衝我叫喚?”

男孩不斷掙扎,臉面漲紅,嘴角已沁出了鮮血。再過得片刻,便要被活活掐死。

那女人自懷中掏出一柄短刃,那是男人前些天專門交給她防身用的。她伸手便向黑衣男子刺去。

黑衣男子也不回頭,甚至連手掌都未抬一下,身上真氣忽然爆發。“砰”的一聲,女子被真氣擊飛,整個摔撞在城門的石柱前,頭顱流血,當場身亡。

“真是暢快……”男子盯著那男孩道,“你知道這種感覺麼?僅憑這身武功,我就可以在這裡橫行霸道。而往年在別的地方,我卻如那陰暗水溝中的老鼠,到處找地方躲藏!”

男孩呼吸都快要停止,道:“你……你殺了……我爹孃……”

黑衣男子獰笑道:“放心,他們不會白死的。他們的屍身將被我用來練功,至於你,用處更多了。”

他另一隻手掌忽然按在男孩的胸前,道:“你的五臟六腑及其經脈最是鮮嫩,可是練我獨門內功的好材料。”

他說著,手掌就開始運氣,直攻入男孩體內。男孩身子一陣抽動,那踢動的雙腿緩緩下垂,似沒了力氣。

突然間,一道厲光閃過。一個少女的身影自遠處竄來,身子一矮,手掌握起地面那女子手中短刃,直射而出!

黑衣男子來不及使出真氣,手上將男孩一扔,身形躍上半空。

少女伸手將男孩接過,卻見男孩臉面發紫,已是死了!

那黑衣男子剛要低頭看那少女是何模樣,忽然一個人影直竄而起,一隻秀腳當頭壓來,直蓋在他的肩膀。

“砰”的一聲,黑衣男子如遭重擊,身子砸落在地。但他暗運內力防禦,身子終究受傷不重,正要起身,一抬頭,一隻手掌已浮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這少女速度竟如此之快!他心中不由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