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叔平靜地道:“你是杜苗昌的什麼人?”

那人道:“我便是杜苗昌的外甥,高行恭。此事已過去八年,或許你不記得,但我永遠不會忘記!”

他伸手自地上一拍,那一百壇酒正中心的一罈忽然飛起。接著伸手一揮,一道無形真氣擊出,“砰”的一聲,酒罈破碎,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掉落在地。

彭三叔掃了一眼,道:“殘血鬼手江梟,的確是他。”

箏兒看過去,發現那地上滾動的赫然是一顆人頭。想來便是那利用杜苗昌的惡人。

“我這些年苦練武功,便是為了替我舅舅報仇。就在七日前,我才終於將他殺死……他的確是陷害,但當年親手殺死我舅舅的,卻是你!”

高行恭雙目血紅。

彭三叔眼睛掃過他的臉,道:“想報仇?”

高行恭道:“我自知自己不是你的對手……別說八年修煉,就算再給我十年時間,我也不是你彭三叔的對手……”

箏兒道:“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彭三叔看了她一眼,她吐吐舌頭,做個鬼臉。

高行恭站起身,怒聲道:“無論我武功如何,我都要為我舅舅報仇!因此我才會站在這裡!”

彭三叔淡淡道:“你這不是報仇,而是送死。”

箏兒笑了起來,道:“就是就是,你年紀也不小了,怎地比我還不懂事?”

高行恭瞪視著彭三叔,道:“比武功我自然不如你,但我設下這百酒陣一來祭奠我舅舅,二來便是和你比試。”

彭三叔道:“如何比?”

高行恭道:“雙方以酒罈做兵器,誰若被壇中的酒沾上一滴,便是輸。輸者當場自刎!”

這話一說出口,箏兒便是咯咯笑個不停,道:“你當我二叔傻,本來殺你就像玩兒一樣,你卻還提這種古怪的比試。而且一輸就要死,那乾脆直接把人頭送你好了。”

高行恭卻毫不理會,只是盯著彭三叔,道:“我舅舅一生行善,從未有過害人之心,那天帶我不過是去拜刀大會瞧個熱鬧,卻慘遭橫禍。都說彭三叔是條漢子,我今日便看你敢不敢接!”

彭三叔凝注他半晌,忽然仰面大笑,道:“好,彭某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比試,便是接下又如何?”

箏兒脫口道:“他這分明是激將法!”

這高行恭若不是有必勝的把握,絕不會提這樣奇怪的比試。而彭三叔一旦答應,便不會反悔。若不反悔,憑他的心氣兒和擔當,輸了可就沒命了!

箏兒急道:“二叔莫中計!”

彭三叔伸手抓起箏兒的肩膀,向後輕輕一擲,箏兒跌落在遠處地面。

“箏兒,在遠處瞧著就是,你不是想看好玩的麼?好玩的來了!”

箏兒卻是滿腹擔心,若是正常比武,她絕不擔心的。她想上前阻攔,卻知道那樣只會惹怒二叔,只能站在那看著。

就在這時,那高行恭忽然橫腿一掃,地上十壇酒齊得飛出。

他腿勁收縮自如,酒罈飛到彭三叔近身,“砰”的一聲,齊得炸裂。

“二叔小心!”箏兒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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