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祁澤靜靜凝視了她一會兒,半晌才開口。

“你最好聽我的話。”

時予初很少看見祁澤有這麼認真的模樣。可她更奇怪的是,祁澤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

想到這裡,她道:“你從哪裡聽來的?”

祁澤靠在桌前,眸光落向窗外,嗤笑一聲,似是打趣,“偷聽的。”

時予初立即蹙眉看著他,“那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可沒胡說。不過你也別多問,其他的事情,不能告訴你。”祁澤神秘兮兮地瞧了她一眼。

時予初恍若未聞,沉吟幾秒後說:“沒了?”

“還有……”

祁澤回答,隨後繼續道:“想你了,過來看看你。”

這番話被祁澤說得真切自然,如同一句平常的問候。

他垂下眼簾,盯著時予初淡淡的神色,心裡生出一種挫敗感,但很快又被他抹去。

避開祁澤炙熱的眸光,時予初站起身,背對著他,“既然說完了,也看完了。你趕快走吧。”

祁澤聽了,忍不住對她吐槽了句,“你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沒良心了。”

時予初沒說話,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時予初不理,祁澤臉上的笑意減退了幾分,腳步跟著往前走了幾步,語氣低沉問:“他就有這麼好?”

時予初視線凝滯,盯著放在桌上的項鏈發起呆來,慢慢回應:“這個問題沒意義。別廢話了,你快點……”

還未說完,一個溫熱的身體靠近,從後往前將她緊緊扣在了懷中,手臂用力。

時予初震住,隨即用手臂用力掙脫他,冷聲道:“祁澤!”

祁澤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而是將頭抵在她的頸窩裡,在她強烈的抵抗中,驀地說,“我做不到。”

“放開。”時予初仿若沒聽到他那句話。

“初初……”

祁澤聲音暗啞,溫熱的呼吸吐在她耳邊,薄唇輕輕擦過她的發髻。

被除了莫璟川以外的人這麼抱住,時予初只據地渾身難受,打從心底的抗拒和排斥。

對於她來說,祁澤其實和陌生人,沒有什麼區別。

她身體僵硬著,繼續道:“你別逼我,再這樣,我不客氣了。”

“你能怎麼樣?還想像之前那樣把我摔在地上?初初,我這輩子都沒這麼出醜……”

祁澤聲音驀地頓住,俊顏上立即浮現出一絲痛苦。他無可奈何松開手,臉頰蒼白的瞪著時予初,低吼道:“時予初,你他媽往哪兒踢!你是想讓我家絕後吧!”

時予初已經退離祁澤幾米遠,同樣臉色沉冷,指向陽臺那邊說:“出去!”

祁澤緩了會兒,低頭輕笑了幾聲,似嘲弄,似悲涼。

許久,他才又盯著時予初,聲音不急不緩:“如果我說,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還願不願意,回頭?”

時予初輕吐著呼吸,眼眸清亮而認真,“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這種東西。”她盯著祁澤的神情,心裡忽然替他感覺到惋惜。

其實令她疑惑的是,她重生後,成為了時予初。那麼在此之前的時予初,如今又是怎樣的命數?

是生,還是死?

她曾經以為,蘇蕊和時予初是相互重生存在的。

但現實是,蘇蕊在世人眼裡,已經‘去世’。

正沉思間,祁澤已經寒著臉色開啟房門。他頓足幾秒,不甘心地留下一句話:“任何事,都會有變數。你就這麼堅信,是他了?”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