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屈純質和祁山北帶兵追趕, 我氣急敗壞的沖進山林, 許陽炎的身影還能依稀可見, 既然他能朝著一個方向追趕, 那劫走沁兒的萊濟匪徒必定就在那個方向。我緊隨其後,在樹林間穿梭自如, 但速度過快,惹得殘枝利刺劃傷了臉頰, 吃痛的半眯著眼睛, 眼見著茂密樹木越來越稀疏, 柳暗花明一般,樹林盡頭是一片遼闊的翠綠草原, 此景讓我想起帶著周氏兄弟們練兵的畫面。

許陽炎的身影矗立在斜坡下那一片油綠之間, 刮來的大風繚亂了他的長袍,很有一股子俠客感,萊濟匪徒沒有再跑, 或許她們想盡快解決掉這個跟屁蟲,索性四個大漢牽著一頭猛虎將他攔下。

我站在較高的地勢放眼望去, 能看到大漢身後, 幾名隨從帶著兩只老虎和沁兒繼續逃跑, 騎在虎背上的異國女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後知後覺是她?那個在峻南國差點兒和我卯上的人。

我用了最快的速度以許陽炎為中心點奔跑,緊接著飛身而起踩了他的肩頭直接越過了壯漢們的阻攔繼續朝前追趕,許陽炎自是想了法子牽制住壯漢。聽到身後的喧鬧,虎背上的女子回頭看向了我, 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詫異,接著對著身後隨從說了幾句話便控制著老虎聽了下來。

等我趕到與她只距離不到五米時,我的心開始打鼓,老虎啊,不是開玩笑的,隨便一口我就嗝屁了。再次見面,女子高昂著腦袋俯看著我,似乎因為先前的事情而對我有著成見。我喘著氣彎腰屈膝,慢慢追問:“告訴我,你想得到什麼,你知道你劫持的人是誰嗎?”

女子俯身撫摸著老虎的腦袋,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順勢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劫持的是大軒登基沒多久的女皇,當然明白自己在幹什麼。至於想得到什麼...跟你說能有用麼?”

我雙手抱胸質問著:“我大軒與萊濟無冤無仇,你們一來就劫走我們的女皇,不怕我大軒舉兵殲滅你們整個國家麼?我乃朝堂黑領仲伯公,說話分量自然不及女皇,可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吧,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保不齊我善良,到時候還能為你求個全屍。”

女子大笑起來,緊接著又陰鬱了神色,狠狠的說著:“你敢威脅我?求個全屍的人怕是你和那澹臺氏,老虎嘴巴可沒長我身上!”

到頭來這萊濟人還是沒道明意圖,看來她想取了我的命,我急忙回頭看向許陽炎,他天生怪才,竟然扳倒了三個壯漢,再當回頭時女子已經控制著老虎準備朝我沖過來,我蹲下身子從老虎肚子下鑽過,鬆了一口氣:“你說你這是為了個啥,就帶了這麼點兒人,就像把我朝堂攪得天翻地覆,這裡可是大軒的疆土,你帶著女皇陛下能逃去哪兒呢?我勸你向善,大兵將至,你的人和這些猛虎一個都逃不掉的。”

“少廢話,上次在峻南國就看你不爽,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說完,女子從腰上取下長鞭揮舞著,打得草地啪啪作響,我一個手無寸鐵之人見勢不妙,除了跑就只能是跑了,大喊著:“許陽炎!救我呀!!!”

許陽炎聞聲急忙朝我奔來,這家夥膽子比我大,就在這時奔騰的騎馬聲傳來,追兵總算是到了,咻的一聲,我能感受到一支箭帶著一股風從我耳邊穿過,接著便是女子疼痛的哀嚎,與許陽炎搏鬥的最後一個壯漢大喝一聲:“小郡主!”

丫的!誰放的箭!也不怕傷著我嗎?許陽炎跑到我的身旁擔心的問著:“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

女子從虎背上摔下,利箭射中了她的肩頭,她捂著自己的肩膀想要站起身,許陽炎一個飛身竄到她面前抬腳踩住了她的手腕,順勢踢開了長鞭,這家夥是鐵直男吧,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嗎?擒賊先擒王,算是好事兒。

祁山北和屈純質駕馬奔來,我牽著祁山北手中的彎弓氣不打一處:“膽子真大,就不怕射中我嗎?”

“這不沒射歪嘛!”

二人跳下馬,屈純質派人押住壯漢,祁山北支開了許陽炎,蹲下身子抬手擒在了女子的喉間:“說!你們把女皇陛下帶去了哪兒?”

女子性情剛烈,咬牙切齒卻就是不開口吱聲,祁山北見來硬的不成,便將女子交到給了手下,吩咐著:“繼續朝前追,勢必要把陛下救回。”

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得意的在女人面前晃悠:“我剛聽到那人叫你小郡主,是吧?”

“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的女兒,跑來這兒撒野,你叫爸爸,你爸爸都救不了你。”

說著我轉身命人放了那壯漢:“你要是想保住你郡主的命,現在就帶我們去把女皇贖回,若不聽,這小郡主的命也別想要了。”

女子聽到這裡便開口呵斥著:“不許帶!”

我抬手摁著她的肩頭死死的扣住那傷口,惹得女子疼痛難忍,也沾了我一手的鮮血,我面上依舊笑顏相勸:“我給你的時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