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是沒有親眼看到。”端貴妃道,說罷面向趙澈,“皇上,娘娘向來的為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些奴才敢如此汙衊皇後,當斬首以還娘娘清白!”

趙澈又如何能讓他們汙衊自己的皇後,當即便道:“來人,把這三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斬首!”

立刻有侍衛圍上來,三個宮人忙道冤枉。

一片混亂之下,李清秋一言不發。

她甚至還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白穆川呢,約了自己前來的白穆川又去哪裡了?

正這時,孫流雲忽然道:“貴妃娘娘,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替皇後娘娘說話?”

她這一句話無疑像是一道響雷,眾人立刻都看了過去。

趙澈怒目而視,道:“你說什麼?”

端貴妃也道:“不得胡說!”

孫流雲卻是直接跪下來,道:“皇上,奴婢看來,今日之事,皇後娘娘絕對逃不了幹系。”

李清秋看了過去。孫流雲亦往這邊看來。李清秋分明看出那眼神之中,藏著耀武揚威一般的得意。

這一瞬間,李清秋忽然明白了什麼。

百合的支吾,那一封舒心,孫嬤嬤的屍體,尖叫的宮女。

趙澈看看李清秋,眉頭擰成一個結,問孫流雲:“你究竟在說什麼?難道也想被斬首嗎?!”

“皇上,奴婢怎麼敢胡說?”孫流雲道,“這些天宮裡到處都在傳關於皇後娘娘的傳言,都是貴妃娘娘怕汙了皇後娘娘的名譽,盡力在壓著,才沒傳到皇上您耳朵裡。可您想想,無風能起浪嗎?”

說了這麼多,卻不知她究竟在說什麼傳言。

端貴妃怒斥道:“不許再說了!”

李清秋卻是靜靜道:“讓她說。”

趙澈看過去。

李清秋繼續道:“究竟是什麼傳言,你說。”

孫流雲看她一眼,似是有所顧慮了。半晌還是挺了挺胸膛,道:“傳言,皇後娘娘和右丞大人有私情。”

“什麼?!”

整個掖庭宮在場之人皆驚詫咋舌。

趙澈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元義亦是嚇得立刻上前制止道:“休得胡說!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事已至此,孫流雲反而義無反顧了。

“我沒有胡說!這死掉的孫嬤嬤,就是證人之一!她進宮之前,是白府的傭人。右丞大人和皇後娘娘自小便相識,兩個人更是有婚約在身!雖然皇後娘娘嫁給了皇上,可兩個人多年來從未斷過聯系。十幾年來,每逢皇後娘娘生辰,這孫嬤嬤都會往昭陽宮送一種兔子形狀的軟糕。說是自己做的,可那日奴婢親眼所見,分明就是右丞大人親手交給孫嬤嬤,叫她送去昭陽宮的!而且而且當時,奴婢親耳聽見,右丞大人叫皇後娘娘為清秋。”

“”

無人言語。

那一年李清秋生辰,趙澈與她出宮,在白穆川府上見過那兔子形狀的軟糕。

白穆川說,那是一位故人最喜歡的糕點。

白穆川還說,那位故人如今已嫁作他人。

趙澈本來早就忘了這些,可這一刻一切都湧入腦海,他根本來不及阻攔。

李清秋還是沒有言語。事到如今,她早已心如明鏡。

還能是怎麼樣呢?那一封約她在此見面的信,哪裡是白穆川寫的。

她一點都不想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