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趙澈輕嘆一聲,不再端著,認了慫,上前拉起了李清秋的手。李清秋頓覺又是委屈,又是心疼。

“是朕錯了,皇後大度,原諒朕好不好?”

趙澈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輕聲乞求著,把李清秋的手緊緊握著,生怕她再拒他一次。

李清秋還能如何呢。反握住趙澈的手,她道:“臣妾都明白,身為人君,總有不得已的時候。裳兒是我們的女兒,皇上前些日子,一定很艱難才對。臣妾生氣,是因為皇上瞞著我”

趙澈將她攬進懷中,動容道:“是朕錯了,就是朕錯了。以後無論何事,朕都不會再瞞著皇後。皇後千萬不要再躲著朕,不見朕。這偌大的皇宮之中,朕若是累了,可只有你這裡一個來處了。”

李清秋在趙澈懷中點點頭,竟是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憐兒躲在隱蔽處看得自己也差點飆淚,被元義狠狠拍了一掌。

“你個臭丫頭片子,不是說要去叫人嗎?還偷看?!”

憐兒摸摸後腦勺,怒踢了元義一腳,道:“走走走!趕緊滾!”

幾日下來,趙澈幾乎是日日黏著李清秋了。除了與白穆川商議戰事,其餘時候,人一定在昭陽殿。

一夜轉醒,李清秋替趙澈穿好朝服,送他出門,去上早朝。誰知趙澈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竟是抱著李清秋不願出門。

“不行,朕昨夜沒睡好,頭痛得厲害,今日這早朝就免了。皇後不要趕人,朕要再睡一會兒。”說著便要拉著李清秋回床上。

李清秋奇怪:“昨夜怎麼會沒睡好?難道被噩夢擾了不成?”

趙澈便忽然湊近,抵著李清秋額頭似笑非笑:“皇後當真不知朕為何沒睡好?”

李清秋反應過來,登時臉一紅,知道他並非頭痛,便推了一把,道:“都這個時候了,皇上還開玩笑!快去上朝,叫滿朝文武等急了,又要在奏本中發牢騷了。”

“想起他們朕就真的頭疼。”嘴上這麼抱怨著,趙澈也不再任性了,任李清秋替他正了正衣襟,道:“朕今晚還來,皇後可要為朕留門。”

李清秋無奈笑著點點頭,這才終於送走了趙澈。

獨自在房中繡花半日,忽見百合磨磨蹭蹭走了進來。自上次在儲秀宮與素盈大發脾氣之後,百合便被調回了昭陽殿。

據說新配給素盈的婢女十分刁鑽,跟著旁人一起欺負素盈。不過這些李清秋都不願去關心了,聽不到那個女人的任何訊息,對她來說才是最安心的。

“怎麼了?”李清秋問道。

百合上前,道:“娘娘,掖庭宮的孫嬤嬤捎了口信過來,說”

“說什麼?”李清秋收起手中的活,耐心問道。

百合道:“說,右丞大人想要和娘娘您見一面。”

白穆川?

李清秋猛然想起,再過五日,白穆川便要帶兵北上了。他這一去,生死難測。

也許正是因此,他才想在離開之前,與自己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