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聽下來,素盈也知道是為何了。

可她又說過什麼呢?只得跪下來搖頭道:“請娘娘明鑒,奴婢什麼都沒有說過!更何況,皇上又豈會聽奴婢區區一個秀女的話?娘娘,您一定誤會什麼了”

事情的發展實在出人意料,滿院的人都從驚詫中回神過來,變成了看好戲的神情。

李清秋強忍著想要徹底爆發的沖動,死死握緊拳頭剋制自己。

憐兒對眾人怒道:“不許在這站著!都回房去!”

一眾秀女雖想看戲,卻也不敢多留,只得一步三回頭,都回了房,隔著門窗繼續觀望竊聽。

沒有了旁觀者,憐兒上來便質問道:“納蘭素盈,你這個妖女!究竟用了什麼狐媚之術勾引皇上?娘娘真心待你,你卻反咬一口!狗都比你懂得忠誠二字怎麼寫!”

她這一番罵,可是叫房內竊聽的孫流雲和羽然好一陣爽快。兩個人偷偷笑不攏嘴,盡顯得意神色。

“這個納蘭素盈,總算有報應了!”

“就是,我進宮至今,可是從未見皇後娘娘發過這麼大的脾氣!這個素盈,叫她狼子野心,想踩著皇後娘娘上位,哼,總算栽了!”

半晌,孫流雲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皇後娘娘說的是什麼意思?皇上要把親生女兒送到毪拓去和親?那不就是指長公主嗎?”說著忽然驚恐起來,“天哪,難道是納蘭素盈攛掇皇上這麼做的?皇子殿下人在戰場上,將來的生死都不知,如今又要把公主送去毪拓和親,如此一來,皇後娘娘兩個孩子都不在身邊了,便和其他無子嗣的妃嬪沒什麼區別了。難道納蘭素盈打得便是這個算盤?這個女人也太恐怖了!”

羽然聽罷眼神一黯,湊近孫流雲道:“姐姐,你看,素盈既然能攛掇的皇上把自己和皇後娘娘唯一的女兒送去毪拓,那是不是也能說明,其實在皇上心中,皇後娘娘,其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重要?否則皇上怎麼忍心送公主去毪拓?”

孫流雲略一思忖,道:“你說的倒是在理。”

羽然又道:“若是如此姐姐,咱你的機會,可是又大了一些呢!”

孫流雲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瞭然一笑,早有了必勝的信心。

畢竟自己手中,可是握著十分了不得的把柄呢。

院中,憐兒罵了一番,還不解氣,揚手欲再一巴掌打下去。李清秋卻是伸手攔住了她。

憐兒不解回頭,氣道:“娘娘,你還要護著她不成?”

李清秋已經冷靜了不少,面無表情道:“納蘭素盈,本宮不管你和皇上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從今天起,你不許再出現在昭陽宮,也不許再見皇上。若是敢有違抗,你那重病的母親,就休想再好起來。”

說出這些話時,李清秋清楚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卻又是那麼不容置疑。

她明明白白看到素盈愣住了。那一張花容月貌的臉霎時便失了眼色,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失了一般,半晌才憋出幾個字:“皇後娘娘,你怎麼”

“本宮怎麼知道你有個重病的母親?本宮自然有自己的辦法。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本宮也心知肚明。本宮話就至此,你,好自為之。”

說罷轉身,決絕離開。

憐兒聽得心中爽快,最後瞪一眼素盈以示警告,亦離開了。

房內看熱鬧的人終於一股腦全湧了出來,圍著面色煞白的素盈。